可是,明明这只是一部分,很小的一部分——
他其实更想把人圈在自己的地盘上,阳光雨露供着,精心呵护养着,不让风吹日晒。
告白的话有那么多,他偏偏挑了最恶劣的那一句。
车在林思渡寄存行李的休息区附近停下,刚自己玩了一圈的谷忱迎过来,正要打招呼,发现这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好像又不怎么对劲了,比股市还多变。
能跟顾淮长时间打交道的都是聪明人,谷忱无奈地冲顾淮笑了笑,示意自己先走了。
“这么倔?我只是想送你个礼物。”顾淮柔声诱哄着。
“顾淮。”林思渡说,“你跟我,都清楚你是什么意思。”
顾淮轻笑了声,脸色沉下去,费心思经营着的温和外壳岌岌可危,嘴角的笑意变得松散放肆起来:“那你说,我对你什么意思?”
林思渡的手指攥了下袖口,转头看窗外。
顾淮久违地找回了点欺负人的恶劣和痛快感觉,几乎是贴在他耳边,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对,你那么聪明,一直都知道我喜欢你。”
红。”
他的手指从圆润的珠子身上抚过去,拈着一抹璀璨的樱桃红,顾淮则在想被他碰过的南红珠应该也带上了桂花甜味。
“难得啊,我的眼光得到了林老师的认可,14mm,摸出来了吗?跟你那串珠子一个大小,”顾淮靠近他,“之前说,你的手串配南红好看,这是给你买的,你喜欢吗?”
林思渡拈着樱桃红珠子的手略微停顿,到底摇摇头,把珠子放回了顾淮的手心里。
顾淮挑眉看他。
林思渡的行李箱就放在屋子
顾淮靠得那么近,声音又压得很低,说出的每个字都带着低音炮的质感冲撞在他的耳膜上:“那你是不是也很清楚,我想和你上床。”
林思渡后背颤了一下,嘴角抿成线,伸出一只手,指尖轻抵在顾淮心口的位置,把顾淮往车座的另一边推了推。
顾淮说话时的气流贴着他的耳畔飘过去,烫得他耳尖灼热,他转过来,背对着顾淮,闭上后再睁开的眼瞳一片清明,声音清寒:“你装不下去了?”
“你不都识破我了吗?”顾淮扯着嘴角笑,“我再跟你装,多虚伪。”
既然林思渡什么都明白,他忽然也很想没什么耐心地把自己的旖旎心思全剖开来给他看,让他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喜欢他,到底想存了多少想把他从云端拉进人间的恶劣想法。
“喜欢,但是不能收。”林思渡说。
顾淮的单眼皮跳了一下,眸光下压,嘴角却还维持着笑:“为什么不能收?”
“因为礼物的意义不明确。”林思渡说。
“只是觉得它很衬你的肤色。”顾淮说,“这样也不能收下吗?”
林思渡轻轻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