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其实也是没法守,不过是苦捱罢……晓得你意思……走也是极少数人事情,撞天运罢。”洪涯接口而对。“大局如此,整座城真正路数其实在于降与死。”
灯火下,太师奴沉默片刻,方才再问:“便是这两条,洪侍郎以为又该如何呢?”
“不是以为该如何,个临时背锅侍郎能拿什主意?主要是城中上下意念……”话到这里,洪涯顿顿,方才继续言道。“想降人还是居多,尤其是下面官兵,上头其实也挺多,千古艰难唯死嘛……但上头这里,不少人拉不下脸面,而且还有少数人因为种种缘故,坚决不愿降,将大话拿出来,所以这才僵住。”
“降与死利弊如何,洪侍郎总有看法吧?”太师奴稍作踌躇,继续来问。“只说于大金国而言利弊。”
“于大金国而言,没什利弊可说。”洪涯喟然以对。“死守到底,全员覆没,当然是好,最起码能让河对面那位官家稍微睁开眼睛看看咱们,知道大金国还是有忠臣义士,将来再往下走,不至于太过小觑大金国……但真能上下心阖城去死吗?真到炸城或者攻城那刻,怕还是十之八九降。”
反而脸为难,继而两手摊:“诸位,虽为天使,又有四太子临阵托付军务,但眼下这种局面,又如何敢轻易做主?”
这话说得颇为诚恳,众人也是无奈,于是,复又争执片刻后,到底是哄而散。
唯独其中不少精干之人,情知此时已经到刀劈火烤,生死无常地步,却是丝毫不愿耽搁……当日晚间,私下去寻六太子讹鲁观与枢密院都承旨洪涯人络绎不绝,以至于太师奴都等到二更时分才得以见到洪侍郎。
“四太子就是这个情况……”
灯火之下,伴随着依然隐隐可闻哭泣声,洪涯略显无奈介绍番情况。“总之,宋军只派御营左军和两部御营中军来滹沱河北,河南那边怕是要紧追不舍,只能听天由命。”
太师奴闻言苦笑。
“可若是投降呢,把诚意拿出来,让六太子这等身份人跟赵官家当面说说,指不
“若是这般,明日动身,拼死过河去寻四太子……”太师奴时肃然。
“不可以。”洪涯也随即肃然。“真定城这个情状,谁都不能轻易独走后撤,否则便是个哄而散场面……人人都有理由走!”
太师奴微微愣,居然无法驳斥,于是又反过来认真询问:“那真定这里到底又要怎办?”
“还能如何?”洪涯摊手以对。“眼下是不能战,而不能战便是守,不能守便要走,不能走便是或降或死……还能如何?”
“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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