讹鲁补亲眼看见,成队成群金军甲骑,在彻底失序中往往被小队蒙古轻骑给追索慌不择路,整个冲入满是烂泥和尸首营前壕沟中,或者不顾切将拼命式冲锋用到归营吊桥上,以至于吊桥上其他金军纷纷落入沟中。
而那片满是泥水、血污、甲胄、兵刃、躯体和哀嚎声营前壕沟,此时早已经成为人间炼狱。
“不用看!”
平素格外少言耶律马五上前拽住讹鲁补。“走吧!再不走,壕沟都要被尸体填平!”
讹鲁补回头相对,满脸不解:“为何会这般?便是败局已定,便是大败特败,又如何会这般?”
有投降合扎猛安。”剖叔面摘除兜鍪与护项,面高声宣告。“但事到如今,也不可能让你们强战送命……都逃吧!营中储备战马就不要想,现在先解开马甲,越过营寨后,再扔下甲胄,咱们马好,找到浅滩,抱着脖子就能渡过滹沱河,能逃个是个,等逃回燕京,就去寻国主。将来国主万要折回塞外立业,还要你们来护卫。”
说着,其人复又解开脑后辫发,甩甩上面附着血浆污水,便直接拔出刀来,朝着自己颈部大动脉奋力狠狠割,只是割,便血如泉涌,将脖颈处污渍雨水尽数冲刷干净。
而周围铁浮屠也轰然上前,团团围住剖叔战马,小心翼翼扶着渐渐失力完颜剖叔躯体,不让对方倒下。
与此同时,外围宋军骑兵已经迫不及待开始攻击杀戮,铁浮屠明明身后故意被撒开个口子,却居然冒着被宋军东侧铁幕、高地大阵包裹危险时死战不退。
直到剖叔颈部血涌渐平,瞳孔四散,周围扶着他铁浮屠将其小心翼翼放平在马上,这才各归本部,然后解开马甲,轮次断后,努力逃散。
“本来就该这般。”耶律马五边冷笑摇头,边松开手,然后转身从亲卫那里接过匹没有上过战场营内储备战马,并翻身而上。“亲眼见过契丹人曾经这般模样,也见过宋人
果然无人投降。
总崩溃刻钟后,虽不是万户,但此番领有四个合扎猛安阿骨打亲侄完颜剖叔,自刎于阵前。
到此为止,金军当面阵线,失去最后丝原本就毫无意义微弱抵抗能力。
早就得到追杀不断旨意宋军骑兵居前,奋力冲上,成功追到混乱不堪金军营寨前。而此处,无数疲惫不堪金军甲士,无论步骑,早已经惶恐失控,踩踏和自相残杀也早已经出现,但随着宋军骑兵抵达,之前混乱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
数不清金军,明明身披重甲,腰悬重锤,却被整天都没有造成些许杀伤宋军轻骑给肆意追逐虐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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