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玠时语塞。
“是怕直言引来官家不快,还是怕当众说这话,往死里得罪曲端?然后又给人扯起旧事,说你是负恩之辈?”吕颐浩追问不及。
吴玠只能讪讪而顾左右……只能说,好在梅栎知机,退极远。
“吴节度!”吕颐浩双手支撑拐杖,语气加重。“再问你事。”
“相公请说。”吴玠听到语气不对,当即俯首,不敢怠慢。
更吃亏。”
吕颐浩当即再度颔首。
“至于说因为雨水顺势等岳元帅,就更是不妥,因为雨水如此,岳元帅既发军中精锐来援,剩下步兵大队,只会来更慢,反而越是因为下雨,越要摒弃等待大股援军心思。”吴玠继续解释。
吕颐浩也继续颔首不停。
“不过,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军不能因为雨水失气势。”吴玠赶紧点出重点。
“你说这些道理,韩世忠、李彦仙、王彦、曲端……他们知道吗?”吕颐浩仰头缓缓来问。
身材高大吴玠想想,认真以对:“好让相公知道,末将大略猜度……曲都统行军辛苦,其部也委实损失极重,这个时候怕是来不及多想……而且末将说句不妥当话,曲都统本性在那里,虽有才情,但总难脱自家体系,便是后来心里明白,怕也要纠结不堪。”
吕颐浩不置可否:“那王彦呢?”
“王总统……王总统刚刚得统揽全军精锐职司,正在得意,虽然心里大约是明白这个道理,但未必愿意想那透彻,不免陷于口舌之论。”吴玠对答如
“哦?”吕颐浩再度出声。
“请相公想想……不要从咱们这些决断者来想,也不要从金军决断者来想,只从下面士卒来想……自开战以来,咱们是不是连战连胜、进军不停,丝毫顿挫也无?而从金军那边士卒来看,他们是不是接连受挫,应接不暇,以至于大举败退?”言至此处,吴玠稍微顿,方才继续解说。“这个时候,如果因为雨水停止进军,不对就在眼前金军发动打击话,将会是开战以来军第次明显畏缩停战之举……所谓休整之论,只对曲都统和他带来援军有利,对河东方面带来十五万主力大军而言,却不免受挫,甚至有可能会激发出金军士气……为万多人战力而牺牲十五万人士气,这样是弊大于利。”
“这个老夫倒是稍懂……鼓作气再而衰嘛。”吕颐浩似乎完全被对方说服,却是手拄拐,手捻须。“吴节度,你说极有道理。”
吴玠时释然。
“但是吴都统啊……”吕颐浩放下捻须之手,微微叹。“你说这些道理,为什不直接跟官家讲清楚呢?反而要老夫代为转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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