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岂忿欲哉,过是非天理。
萧曹贫贱交,隙自将相起。
迄能除芥蔕,至死相推美。
彼亦何所监,覆辙有余耳。
同时秦汉人,异趣百代史。”
而此时,微雪已停,弯新月闪出,映照地上、屋檐上稍显晶莹,胡明仲便在院中负手踏雪,步联,当众做首诗出来:
“河出昆仑墟,江出岷山底。
涵涵受百渎,滚滚经万里。
水惟准之平,而德鉴之比。
离堆与砥柱,何事中流起。
会安排,就不耽误两位兄长……你二位且论风月。”
言罢,竟然是头也不回负气走。
而赵张二人,相顾伶仃,也都心生惭愧,却是赶紧出去相追,却不料胡明仲年轻脚快,路追到院中,也未见胡尚书回头,再加上此时外厅坐着堆子侄跟出来,又不好当众喊叫,也是时羞惭入地。
不过,已经停微雪院中,不顾仓促追出来弟弟与侄子胡寅却又忽然主动驻足,然后回头相顾:
“有。”
诗吟罢,言辞简单易懂,谁都知道这是胡明仲在苦心劝二人团结心,共操国事意思。
周围赵张两家子侄也都齐齐去看自家长辈,弄得赵张二人愈发赧然。
而另边,胡明仲首庸俗之诗做出来,更兼吃肚饱,却是直接踩着小雪大踏步离去,其弟胡宏在后,也不打个灯笼则个,直接追出。
而赵张二人目送对方出去,却见月从对方头顶映来,雪从地下反光,照射得胡明仲满身生辉,直到忽闪不见于门外。
“胡明仲这饭量,迟早要做相公。”立半日,张浚口咬定,然后状若无事,当众拽着赵鼎回身喝酒去。
坐令平者倾,复使明者滓。
臣门虽如市,臣心要如水。
勿为砥柱激,乃作天地纪。
在家而有怨,惟舜处父子。
在邦而有怨,惟旦忧室毁。
“有什?”
张浚见到对方停下,赶紧上前,准备拖拽对方回去。“明仲,外面雪停,有些寒冷,且随愚兄回去用些酒水再说。”
赵鼎也赶紧上前欲言。
“不必。”胡寅抬手挡住对方,然后当着三家子侄面恭敬朝二人依次行礼。“刚刚两位兄长各有诗……愚弟也得首庸俗之诗,可以相和,正当这雪月风花之旧谊。”
赵鼎和张浚齐齐头大,却又只能在各自子侄身前肃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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