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正是这个意思。”那契丹谋克居然顺势颔首。
撒离喝稍微愣,然后略思索,倒也认真起来:“太师奴,你是想说,这些谷积山中乱军未必是情愿过来……要是身后有宋军要逃,用官爵拿捏住这些乱军首领,逼他们打阻击,要是有人唬他们,说是会有援军?”
“不错。”那唤做太师奴契丹谋克颔首不及。“这是最有可能,但还有种可能……万户,会不会真有宋军御营精锐在这里?宋军也该想到在此处遣军扼守吧?”
“不可能……”打断此人不是撒离喝,而是另外名刚刚从前线回来女真猛安。“俺刚刚亲眼去看清楚,这营垒功夫全在临道沟壕栅栏上,内里远远望去,虽然雾气缭绕外加栅栏密集,看不清内情,但依然能看到后方连些个帐篷都无,可见是这营寨本身是仓促弄出来……若真有主力藏在后面,便是多个几千民夫,又何至于此?”
“今日早间先行十里斥候也是这般说。”
知道怎统治,河北那边是东路军干脆把猛安、谋克分封到地方,而猛安谋克又是有治权,所以几乎是瞬间河北便有倒退到奴隶时代样子,引发大量河北百姓不论阶级地位,直接抛家弃业,或上太行山,或过河南逃。
也逼得当时金国国主完颜吴乞买匆匆下旨,强行中止这种历史倒车。
而河东这里,西路军军纪比较好,像东路军那种把汉人当赌注筹码事情确少见,但架不住粘罕这个人做事严苛……在他那个时期,什商人天不准走超过三十里路,什剃发令,什偷盗文钱,乃至于路上捡文钱就要处死。
种种匪夷所思临时性律法,基本上比军法还要严苛,偏偏被分派过来做官燕云汉人又普遍性有仇视宋地汉人心理,屡屡拿着鸡毛当令箭,用这种法子虐待百姓。
这种情况下,莫说平头百姓,豪强地主也都捱不住。
所谓河东严苛律法,河北分封圈奴,再加上河北北部与河东北部地区对关外强制人口迁移,这三件事情直接促成当时太行义军大爆发,也使得金军常年无法有效统治两河地区。
当然,这倒不是说要搞什政治反思,而是说,金军和这些义军也都是老相识,看到这些部队装备、听他们传令呼喊口音,便立即晓得是什来历。
所以,才会不屑。
不过,也有名契丹谋克忍不住表达疑虑:“是谷积山中乱军应该不错,但乱军难道不晓得自己身皮甲只好在山中活动,如何反而敢当道阻拦?真不怕死吗?”
撒离喝愈发冷笑不及:“你来问,去问谁?说不得是被宋人大官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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