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仙终于失态:“所以,今日韩郡王只是来特意耻笑李某吗?”
“俺耻笑你又如何?”韩世忠终于也肃容起来。“李节度,咱们都是老军伍……昨夜事情,再奇怪,也扯不到其余人身上去,就只是你人贪功冒进责任!若非是你为争功,倾全军奔袭过来,以至于将军士累垮,否则只以完颜折合那几千稀稀拉拉骑兵,如何冲动近两万人营盘?况且,你只是争功倒也罢,毕竟有这个铁岭关能做说法,可俺问你,你这次出来,为何只与官家汇报,不与俺做说明?”
李彦仙面沉如水,偏偏无法反驳。
实际上,没有等到后来金军劫营,只是昨天傍晚抵达关下后,他便已经意识到自己轻敌和致命失误……因为那个
对:“韩郡王说笑,便是再糊涂也晓得,陕州之功其实是个不尴不尬不上不下东西,哪里比得上韩郡王从建炎前便随侍御前?功高莫过救主……”
“若这般说,就还是不服。”韩世忠冷笑声打断对方。“还是觉得自己是个天纵人才,若无陕州拴着,必然是关云长威震华夏般作为,当年你便是因为这般峥嵘,才被李公相给通缉……”
“那是李纲对,还是对?”李彦仙终于也变脸色。
“两位……”马扩眼见着不好,赶紧插嘴。
却不料,那二人根本不理他,韩世忠闻言只是哈哈笑,便又摇起头来:“今日俺不是来说旧事……李节度,俺只问你事,你自是天下数得着好汉,受委屈关云长,可你部三四万陕洛御营士卒,莫非也跟你样全都是天下数得着好汉吗?若是这般,昨夜被人突袭之后,为何连动都动不得,只能等俺与马总管来救?不是才打两座城、跑百四十五里路吗,如何便垮?”
李彦仙听到这里,压着椅子扶手左手暗暗用力,但面上反而冷静下来:“元帅这是要追究昨日战事,就在这里行军法吗?”
“行个屁军法!”韩世忠嗤笑不停。“你又不是曲大那般题反诗、打胡尚书,俺还能拎鞭子抽你个稀巴烂不成?便是昨日军事,也不是俺这个元帅能问……摇铃金牌信使是不是今日刚到,说郦琼也过来?只是陕州那里河道有些偏狭,来有些慢罢?”
李彦仙嘴唇动下,等片刻方才压低声音以对:
“昨夜之事,自会向官家请罪。”
“哪里要你来请罪?”韩世忠依然嗤笑不停,却又再度在椅子上回身指向身后诸将。“这关上关下,密札匣子便有十几个,皇城司、军统司文书也有十几封……只怕昨日和昨夜那几场糊涂账,咱们三个,都未必有黄河那边官家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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