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随意来吗?”吕颐浩忽然失笑。“有贬有褒,自然要有不贬不褒。”
“话虽如此,也确是不知道该怎褒贬。”赵玖终于说实话。“韩世忠这里是军强而将靡,曲端那里是自他以下全军军官皆为难得俊秀人物,曲端自己文武双全、刘錡算是将门中唯经住战事考验儒将种子,还有李世辅家世忠勇,便是张中孚、张中彦兄弟也是难得有谋政之才勇将,关键是个个都晓得用心在军事上……但御营骑军,却委实是咱们全军短板,这不是人力可以能改变,但偏偏又不能不将大力气和数不清军资砸进去。”
吕颐浩怔怔,旋即醒悟过来:“不错……御营骑军仓促成军,且其中多赖蕃骑……便是将官优秀,又如何能三年成军,继而与女真铁骑相提并论?可偏偏既然要与女真人决死,又总少不要蓄支数量足够、装备极好骑兵。”
“同样道理。”赵玖仰天看看头顶草棚,微微眯下眼睛。“御营左军这里,韩世忠本人再懈怠,其部也是开始从鄢陵死战里熬出来老底子,战斗经验丰富、军资补给充分,他本人也是几十年老军伍,知道军事上轻重,不敢在军队里胡闹,
者。”
赵玖干笑声,却是回顾周边。
杨刘二人会意,随手指,所有站着人直接后撤,倒是省事。
“韩世忠确系有这般表现。”赵玖见到只剩心腹,方才坦诚。“他这人惯常毛病,不止是尧山之后,尧山之前回到关西便有懈怠,只是尧山、平夏后次比次更明显罢。”
“那为何不撤此人?”吕颐浩眉头皱。“而将方军事托付与他。”
“因为懈怠是韩世忠,不是御营左军。”赵玖勉力而笑。“韩良臣这厮千般毛病,总有两处可取,则忠勇甲于天下,军事上事情再危难他也不会推辞敷衍;二则,治军极严,哪怕是自己本身懈怠,毛病多多,也不耽误他驭下极严,麾下御营左军军纪严明,将士皆敢战、能战……所以,但凡临战促其勇便足够……所谓朕之腰胆,其人与其部乃是名副其实。”
吕颐浩闻言叹,似乎想起什来,但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帅臣这般懈怠,果然能不影响其部战力吗?”
“今日既然说到这里。”赵玖见状,稍微顿,却是继续言道。“朕不妨给吕相公再透个底……八月时,朕与吕相公出南京往归东京,沿途曾与诸帅臣应答,随后赞数人、贬数人……相公还记得吗?”
“臣记得,官家赞岳、王、李,斥责吴与二张。”吕颐浩脱口而对,然后若有所思。“未提韩、曲?”
“不错,相公可知为何?”赵玖随即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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