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又到天明,也就是三太子发痈第三日,高景山亲自带着大名府良医抵达时,却发现三太子已经因为发烧导致面部潮红,神智不再,甚至都说胡话,而腹部脓水还是断断续续涌出,连带着周边伤口黑红片,肿得跟个肉炊饼般。
好不容易清醒片刻,却只是喊冷,伸手摸,偏偏额头滚烫。
高景山私下分开询问带来数名大名府良医,沉默半晌,到底是老牌万户、如今渤海族当家人、大名府行军司都统,所谓见惯风浪,却是保持冷静,边想着马上要到来疾风骤雨,边直接去给燕京写请罪奏疏去。
傍晚时分,奏疏刚写完,三太子便再度发作起来,牙齿打颤,浑身滚烫,臭
,却不该留在这里等死,便也不与几个坐堂医生商议,却是将金子负上,趁着夜色,也趁着那些侍从因为三太子‘好转’放松机会,偷偷翻墙出去……然后又想到清河那里因为南方些无稽传闻与本地豪强邻居武大郎家弄得有些尴尬,说不定回去要被对方出卖遭殃,便连家也不回,只是背着金子跑到永济渠上寻到艘船,然后路往东北逃去,从此浪迹天涯则个。
翌日早,三太子疼痛更加好转,然后又用汤剂时,却发现那西门大官人逃走,也是诧异,赶紧唤那三个坐堂医生过来联合诊脉……这个时候,三个医生面面相觑,哪里不晓得缘由?便纷纷直言,说三太子脉象急切,腹部加硬,怕是肠痈化脓。
建议用刀针。
女真上下目瞪口呆,但西门大官人逃走是事实,又不能不信,于是便唤这三人用刀,三人却又说自己都不会。
女真人如何信他们?几次来问,都说不会,便直接起砍头。
结果便是,下午时分,三太子肠痈坚硬渐渐如铁,疼痛渐渐难忍,仓促之间,又不得医生,只能连服大黄牡丹汤,结果喝下后丝毫不能缓和,反而连如厕都痛苦不堪。
去问那些此时汇集过来,越来越多地方官吏、周边军将,有经验都说,是该下针石……于是再去找大夫,却不料消息早已经传开,左右大夫都已经倾家逃窜……最后无奈,只能将名军中契丹大夫寻来,让他下针。
契丹大夫也是无辜,明明只会跳大神和用草药,此时偏偏要他用针,不然就是个死,那还能如何,索性性子野,便喊声青牛白马,然后直接针下去,插入三太子右腹部硬处。
结果,当场便有恶臭脓血隔着血肉流出,三太子气色稍缓。
众人以为三太子得救,却不料,当日夜间,晋王殿下先是发烧滚烫,然后下半夜居然又打起寒颤……上下看不好,却除烧大黄牡丹汤外,彻底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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