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法师听到这里,彻底无疑,却是喟然颔首:“多亏师兄,不然岂不是要犯下大错?”
大慧和尚时不解:“师弟难道原本要助今日那些人?”
住持法师缓缓摇头:“不是助他们,是助不助别人,举不举他们……你前几日去杭州开公阁会时,便有人趁机便装而来,持御前班直银牌,说们寺中既然已经清查干净,还补免身钱,便是清白可用之人,所以要们努力奉公,来为军统司提供余杭周边富户田产、家私情况,二则替皇城司留意今日类似之事……原本还有些犹豫,但今日师兄番话说得透彻,既然官家早有手段,且大局分明,师弟却是不必犹豫。”
大慧和尚赶紧念个佛号,甚至本能想再念个顺口溜,却又想起之前约定,还是硬生生忍下来。
这边,住持
法子,无外乎便如当年旧党制服新党般,最终还是要靠找大臣权贵来说服动摇官家,但如今官家到底哪个大臣敢去说?”
“定会有,总能找到不甘心,但定没用。”大慧斩钉截铁以对。“亲眼见官家决绝如刀!去说大臣,若是中用,立即便要吃挂落,若是不中用,去也只是沦为笑话。唯所虑,似乎便是他们能找人说动吕颐浩吕相公,从宰执这个环节拦住此处,但师兄也不以为然。”
“为何?”
“师弟可曾听过句话?”
“什?”
“凡事必有初。”大慧正色合手相对,抛开身上淤泥臭味,端是宝相庄严。“师弟,你须晓得,吕相公今年已经六十过半,比李纲李相公年长十二岁,只比另位吕好问吕相公稍小数岁,敢问他为何要这般急促严厉……以至于中枢都不敢留他呢?”
“愿闻其详。”住持法师也随之合手正色。
“宣和年间,大辽灭亡,国家购入燕云十六州,设燕山府路,便是以吕相公为使臣,然则,不过数载,金人南下,燕云本地汉儿降金,郭药师反叛,便将他掳入金人军中……”大慧说到这里,不禁感慨。“现在想想,以吕相公之刚厉,岂能不视此为生平之辱?而他初,便在此处。”
主持法师也是哦声,时然。
“而有此初便可知今日之人事。”大慧和尚继续叹道。“于宋金交战,官家奋起抵抗之时,他是资历老臣中最坚决主战人;于北伐筹备,渡河收复两河而言,他是诸相公之间最为决绝不顾人;于赵官家荡平燕云,覆灭金国之志气而论,他是天下少有愿无条件景从,往无前之旧日大臣!而既如此,这赋税新政,于他同样是不可动摇之务!若是有人不开眼,畏惧官家却去想说他,怕是真要在东南过不得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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