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这官家,到底是跟传言中有点像……轻佻不似人君!
“张邦昌到底算是降金人,自然不能赦……”这人赶紧解释。“至于太上渊圣皇帝,本就是在洞霄宫优养,当然也谈不上赦,可是若能许太上道君皇帝、太上渊圣皇帝得归东京,天下人想来也会称道官家孝悌……”
“你自称是处州人,便是叶梦得同乡。”赵玖忽然打断对方。“而且朕略有耳闻,说你素有诗名,乃是曾经在叶梦得门下读过书……”
这中年士人时怔住,然后赶紧下拜解释:“白身俱是公心。”
“你行此策,本意大约是想给叶梦得求情,而朕也知道,叶梦得当日处罚不清不楚,外人颇有为他感到冤枉。”赵玖低头看着案上文书,微微摇头,语气也依旧平缓,不知道,还以为他是自言自语呢,得亏凤凰山下西湖畔安静
陪坐,然后李纲、许景衡分左右领衔,数以百计‘以备咨询’士大夫、富商、僧道各列左右,顺着稍微有些起伏山势往下排座……此外,官家身后还有数名近臣,更有数百名御前班直全副甲胄横列如林,在外围肃立……泾渭分明之余也显得颇有气势。
“正是大赦。”
饶是早有准备,但亲自来到这个场合,进言中年士人还是忍不住有些紧张起来,回想起之前在酒楼中自己对那些在御前说不出话士人大加嘲讽,更是有些尴尬羞惭之态……当然,此人到底是个胆大,稍微缓缓,还是站稳身形,并说出自己建议。“官家,白身以为,靖康已过七载,昔日是非功过早已经面目全非,而当国家北伐之际,何不以仁恕为先,大赦天下,以彰清明?”
“靖康功过……可朕之前赦过啊?”赵玖状若茫然道。“中原贼军,屯田载后便尽数赦免,并发中原废田就地安置……此事正是许相公主政。”
许景衡微微颔首,并捻须蹙眉,引得那中年士人时慌乱,但很快,此人还是咬牙相对:“回禀陛下,白身所言,非指靖康中作乱贼军!”
“那便是降金人?”赵玖喟然以对。“朕在八公山上便有誓言,与彼辈势不两立……绝不可赦!”
那人犹豫下,还是继续拱手以对:“靖康以来,非止降金之人获罪……”
赵玖正色追问:“既如此,卿为何不直言是哪些人?”
“重臣如叶梦得、黄潜善,皇亲如天子诸兄弟……白身以为皆可赦,以之彰陛下仁恕。”此人终于俯首说实话。
“那要不要赦张邦昌与就在城西太上渊圣皇帝呢?”几位相公齐齐蹙眉不提,赵玖也终于拂案哂笑,却又引得在座上百‘以备咨询’士大夫、豪商僧俗齐齐吓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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