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沂中瞬间感受到
丝错愕，但这种错愕立即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
是种虽然荒唐却理所当然情绪。
这位官家，从骨子里对些事情看法就与大众不同。
“其实朕不是没有想过把她们彻底拉到另面，可问题在于，她们自己内里都觉得那种木偶般结果才是对，哪怕是与天性相冲突，还是模模糊糊把那些木偶泥胎当成心中榜样与目标……因为从小到大，所有人都是这
告诉她们。”
“而朕偏偏又是个所谓官家，立在那里不动都是个漩涡，每每动就牵扯万千，弄巧成拙……”
“所以，事情到后来，朕就发现，自己越是尝试把她们拉出去，反而越容易把她们给推过去，推到那个‘贤妃明后’位置上……最明显就是吴贵妃，朕其实挺喜欢她在南阳时活泼，但回到东京，她父亲这种聪明人带着家族靠上来，却反而让她立即变成木偶，越给她机会，她越快变得‘贤明’起来。”言至此处，赵玖摇头苦笑。“昔日在南阳，她干活累，还知道偷
对，赶紧重申自己责任。“是臣失察，不能窥清其中细节，才有如此疏漏，其实蔡懋夫人、冯京女儿与贵妃在贵妃家中相会之事，异常明显。至于官家，这些日子直忙于那飞天神灯……”
“外面是这叫吗？”赵玖打断对方。
“是。”
“点新意都没有。”赵玖嗤笑以对，但旋即黯然。“这事你不必多言，确系是朕责任……正甫，有些话朕没法跟外人说，因为说，就算是她们自己怕是也不理解。”
杨沂中怔在原处，本要继续汇报下去言语到嗓子边却又咽回去，整个人也放松下来，因为他忽然反应过来，官家现在不是要讨论如何处置这件事情，更多是想找个倾诉者。
“朕知道眼下是怎回事，是朕次次放纵她缘故，若是之前便严厉些，或是公开警告下那些人，哪里会有今日局面？”
赵玖负手转过身去，就在茅亭旁杏树下来回缓缓踱步不停。
“但这种事情，看起来像是宠溺、放纵，其实却更是种凉薄之态，有心人怕是也能察觉到其中意味，说不得还以为朕是在‘克段于鄢’呢！”
杨沂中没有说话，但却微微颔首……因为他是这想。
“然而……”赵玖没有去看杨沂中，也没有注意到对方颔首，只是继续喟然。“他们只以为朕是凉薄，却不晓得朕这做是真心觉得对潘妃有好处……正甫，你晓得吗，与眼下相比，朕从心里更畏惧，其实是潘妃和吴妃都变成那种曹皇后、高皇后、向皇后般贤妃明后！这种畏惧，既是政治上，也是私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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