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叔且长点心吧!”金富轼愈发苦笑,却是将膝上邸报折起,塞给对方。“拿去,老夫刚刚着人买,只刚刚看完头版头条,你也看完这头版头条再说!”
说完,金富轼负手起身,就在自己下榻院中摇头踱步。
而徐兢怀中打开邸报,只是看,便惊愕起身,然后扭头看向金富轼:“朝廷竟出如此荒唐之策?成何体统?!”
“靖康之变,那才叫不成体统!”金富轼头也不回,只是边负手踱步,边长吁短叹。“国家北伐缺三千万贯,公开向天下求聚财之策,怎能算是不成体统呢?况且,此举难道不是按照你家张枢相建
呢?谁能真正反对他?李纲李伯纪何等人物,上个那激烈奏疏,可曾动摇丝毫?而你个区区七品京官,要真是心怀怨怼,还能找到什好不成?”
徐兢坐在金富轼对面,双手按住膝盖,忍不住长呼口气,似乎放下什负担般:“谁说不是呢?”
“而且你之前言语其实是有道理。”金富轼继续循循善诱。“你是所谓蔡京余党,是被眼下那些江南缓进派,是已经被这位官家摒除渊圣旧臣所敌视,若非是这位官家和小吏出身首相当政,你哪来机会重登仕途?便是你二人,又哪来机会在此处剖心挖腹?要珍惜眼下才对。”
徐兢叹口气,终于起身拱手低头:“雷川公说得对,是错。”
“明叔晓得这番道理就好。”金富轼见到对方认错,心中宽慰,当即颔首。“如今大宋政治清明,官家又是个锐意进取,你如此年轻,只要姿态摆对,认真做事,将来未必不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超过你家先人……且坐。”
徐兢坐回原处,颔首不及,愈发释然起来。
而金富轼却俯身挨过去,恳切相对:“现在咱们回头再看你那句话,便是没有怨怼之意流露,你话也不对!想你们那位官家,后宫只两个贵妃,内侍只几百,还多是靖康旧人,宫苑做鱼塘做鱼塘,改成蹴鞠场改成蹴鞠场……三四年前在宫中见,便晓得这位天子心存大志,心意是要雪靖康之耻……这种天子,七八年没在意私囊,怎可能今日就在意私囊?依着老夫来看,所谓私囊,怕也是公囊,张俊送来海贸纲,十之八九还是要存起来给国用。”
徐兢沉默下,还是微微挑眉摇头:“便是如此,重视死物,无视邦交,也是因小失大……”
“那倒也未必。”金富轼忽然苦笑。“老夫倒觉得,你们官家这是在给还有隔壁那些日本人提醒呢……倒是明叔,你没看最近期邸报吗?”
徐兢微微怔:“雷川公何意?邸报上有什?”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