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昔日建炎初年,你们君臣二人绝对算是相忍为国,甚至有些同生死共患难之态,而不过数载,李伯纪便居然会因为点点政见就对你这个官家产生疑惧之心,以至于做出这种事情来。
这里面,固然有些误会,也有李纲那个臭脾气和孩视官家老心态作祟,可无论如何,身为官家,忽然遭遇到这种事情,当然会觉得愤怒。
吕好问其实瞬间便在心里有答案,而且几乎便要脱口而出,但话都到嗓子眼里,却又咽回去。
然后,这位公相便只是定定盯住赵官家,过好阵子,方才在渐渐成雨丝,有淅沥声春雨之中,恳切相对:
“官家,臣就在此城之中,亲眼看官家施为,三人成虎之事,绝不会发生在臣身上!”
官家放过李公相。
相忍为国嘛,虽然可以不忍,但还是要忍。
不过,就在下刻,赵官家却当场失笑:“吕相公以为朕是来问该如何处置李相公吗?”
“官家不是此意吗?”吕好问好奇相询。
至于其余人,虽然没说出口,却也都在心中这般问遍。
此言出,周围近臣们几乎齐齐呼吸粗重起来。
倒是赵官家,反而摇
“朕既然决定以迈开步子来回应李公相,就已经是准备轻轻放下他。”赵玖摇头感慨。“毕竟是朕登基后第个相公,第个公相,更是靖康以来国家主战旗帜……他对天下,对国家,对朕,都有大功,朕是不会让他没有好结果!再说,他也不是改弦易辙之辈,当日朝廷皆欲降,他那般主张自然是主战派;今日朕欲从速北伐,他还是那般主张,自然就成缓进派!这点东西,早在建炎初他与宗忠武分歧便能看出来……而朕终于是承宗忠武,弃他。”
言至此处,赵玖微微顿,方才继续言道:“更何况,朕也知道,他十之八九是先看到速度更快邸报,然后再收到李经信函,又过几日,才忽然得知李经在三月初那日办外放,恼羞成怒、时上头之下,只以为是朕先蓄谋背弃君臣默契,这才犯混。”
“官家大度。”吕好问微微在座中俯首,却还是不免好奇。“可若如此,官家到底是为何来见臣,还将此事首尾告知于臣?”
赵玖端坐在对面,沉默片刻,方才指着二人之间案上奏疏认真相对:“朕只是想问问吕相公,你说,朕明明开始就知道自己肯定会放过李相公,也明明知道自己不会因为这个事情而停下分毫,反而会更坚决往前去走,但为什还会在看到这封奏疏后那生气呢?”
当然是因为你这个官家觉得对方背叛你!就好像李纲写这封奏疏时是觉得你背叛他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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