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名声是天天给李建成说好话得来,还是劝太宗皇帝不要打突厥换来?”陈公辅戏谑相对。“今日与你明说好,李泰发,你此番行径,看似是耿耿直言,在眼中却是在两面讨好,为人不齿!”
“国佐兄!”李光时气急。“咱们几十年交情,少年相识总是真吧?今日何至于连番出此恶言?”
“你还知道咱们几十年交情是真便好。”陈公辅捻着花白胡子幽幽叹。“李泰发,明日大朝,你最好看在咱们几十年交情面上不要上那个奏疏,否则自然也有封弹劾你私德奏疏紧随其后,然后还有篇绝交书,投稿给吕本中小报……”
言至此处,陈公辅起身将桌上邸报拿起,负在身后,却又扭头对着早已经目瞪口呆老友说最后句话:“泰发,若非
,明明知道人根底优劣,却总是要为口气点名声在小节上去强辩强争,行无谓之事!”
“这个毛病也知道。”李光尴尬举起茶碗,以作遮掩。“也不是你个人说,尽量去改……”
“这倒也罢。”陈公辅不顾李氏父子尴尬,继续冷冷言道。“关键是不识大体!小事情上负气好名倒也罢,大事情上还要负气好名,殊不知为点小名徒劳断送大局,将来史书上落到个丑角名声也说不定,却还在沾沾自喜。”
李光终于忍耐不住:“国佐兄莫要血口喷人……何时做过断送大局行径?”
“问你,北伐对是不对?”陈公辅怡然不惧。
李光张口欲言,却不料对方直接再问:“是不是大局?!”
李光还要再说,陈公辅却早已经再问:“邸报上奏对原文写,官家说待此事登报以后,且观谁有什话说……你这些日子是不是已经写好相关奏疏,还修改不知道多少遍,准备明日就去说张枢相第三、第四件事哪里稍有不妥?”
李光终于面色大变,而他与陈公辅下方,其长子李孟博也跟着色变……别人不知道,李孟博却是清二楚,自家父亲是有这封奏疏,而且确更改许多遍,毕竟嘛,每次都是他这个长子帮着润色、誊抄。
“有什不妥,不就是觉得自己不说话就会被江南旧日同僚指责吗,然后失舆论支持?”陈公辅坐着不动,直接将手中茶杯掷在地上,摔个粉碎。“说到底还是沽名钓誉,还是想两面讨好!李泰发!你以为到眼下这种局面,还容得你做个四面光亮之人吗?!”
李光三个儿子早已经惊愕失语,而李光看着地上瓷杯碎片,虽然同样面色惨白,却还是勉力辩驳:“国佐兄何至于此?官家既然把赵张二位比作房杜,却难道不能容做个魏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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