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丞。”出乎意料,接下来对上李光居然是首相赵鼎。“都省今日提及此事是有确切方略,而非奉迎之举……首先,你说空地,在京城周边确实难寻,但在挨着黄河线,因为之前军事紧张,除官府指定军屯、民屯外,很少有人愿意在彼处落户,却还是很有些空地可用。便是中原各地,其他些经历过兵祸地方,不过三年,也未必没有空地可用。”
听到此话,不说李光,便是赵官家也微微心动,然后重新想起张荣提及捣冰之事。
“其次,至于李中丞说成本、赋税之论,也未免有些求全责备,只说此番设计,是不是比单个种桑、单个养鱼、喂鸡来巧妙省事些?若是,那它便是比眼下许多农庄去处更省些东西,而非是拿着后宫这里强做比较。”就在赵官家心思飘忽时候,赵鼎却早已经继续跟上。“何况,既然是
续昂然质询刘汲:
“官家在这里种桑养鱼喂鸡,平日要多少人力,百余内侍衣食物赏俸用可曾计算在内?”
“后宫鸡鱼,便是平价,可出来便被东华门外马行街正店争抢购买,以至于需要贿赂内官是也不是,可寻常百姓有出产哪里能像宫中卖那利索?”
“还有这般大空地,后宫可以整理出来,哪家百姓有这个空地还不种上庄稼?”
“而且挖池塘、移种桑树,要不要费时费力,要不要用钱用物?寻常百姓家哪里能处置妥当?”
“更重要点是,后宫这里是不要纳税赋,百姓弄这个,要也不要?”
连串询问之后,赵官家依然稳坐不动,而其余几名宰执也依然面不改色。
当然,被问到头上,刘汲自然要转身从容相对:“李中丞,你难道以为等不知道你说这些吗?便是官家难道不晓得这个道理?若非如此,官家在这里弄三年桑基鱼塘,缘何只在邸报上介绍过几次,却无直接谕旨传达?而等又为何到今日才提?”
李光终于微滞,并本能去看眼赵官家,而赵官家却只是对他笑笑:“李卿,你还有条坏处没说出来……那就是桑农为天下重,后宫这里桑基鱼塘,虽说是以南方田土狭小处某些庄园布置引申过来,但能否在北方推行适应,还是要经过验证,否则旦推行,结果水土不服,那才是真灾祸……不过,这数年间,随着后宫这里出产稳定,也有少数本地大户人家仿效成功,那暂且不管其他如何,最起码此处是可以得出结论,黄河线这般鸡、桑、渔并行法子,还是能成。”
李光稍显尴尬,却还是撑住劲点头,然后又赶紧扭头去看刘汲,后者给他压力更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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