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重新坐下,心情随着这位官家言语跌宕起伏,此时却又松口气。
“但是伯英。”赵玖捏着筷子继续给对方算账。“你这里放出去九成固然对得起朕,下面又如何呢?统制得九成、统领得八成,都头得多少?最后落到士卒那里又是多少?而且,这个九成八成,真是全饷九成、八成?乃是御营前军八成!而御营前军也是要养背嵬军、踏白军,只不过人家在把账目在军司那里就公开摆出来,以至于人人都抢着做背嵬军!除此之外,你军中役使士卒这件事情上是毛病最大!最底下士卒军饷是邻居六七成,平素不去训练,反而要去给上司盖房子、做工、运货,被人骂做没出息……你也是老军伍,你自己说,你兵上阵,能跟御营前军兵比
“臣在。”
“朕先说张宗颜处置吧……多少算个有勇气将才,朕不会杀他,你上个文书给枢密院,揽半责,朕再发旨意,让他降职为都头,军前效用!死伤者也要好生抚恤,半分钱都不能漏出去!”
“臣替他谢过……”张俊赶紧答应。
“今日之前,咱们俩人其实细细谈过三次,对不对?”赵玖忽然打断对方。
“对。”张伯英也再度随着官家话语转变过来,依然还是应声而答。“颍口亭外次,下蔡城夜间次,还有官家唤臣往鱼塘旁桑林中次,那次还有吴玠。”
赵玖微微点头:“其实之前三次,朕都有种许你稍微在钱财上放纵,但不许耽误战事暗示,对不对?”
和座中其他三人样,张俊重新紧张起来,但还是立即应声:“是。”
“朕今日提早过来,不光是张宗颜事情,这件事情朕不觉得你敢瞒着朕。”赵玖感慨以对。“之所以过来,主要是朕在河阴见马扩,再度明北伐艰难,且朕路走来,从张荣御营水军,到郦琼御营中军右部(原八字军为主),再到岳飞御营前军,最后到你这里……怎看,都是御营右军战力最差、军容最差、纪律最差。”
话到此处,张俊早已经站起,田师中也随之起身,然后张子盖无奈,看看刘晏,又看看亲叔叔与拐弯姐夫,反而只能学着刘晏低头吃菜。
“都坐下。”赵玖继续喟然道。“朕其实知道,你如今作为已经算是没有负朕……朕当日在桑林里意思,本就是指下边暂时管不可以稍缓,只要你这边少捞点便可……而从朕打听到消息来看,御营右军这里,统领层已经能领到隔壁御营前军八成饷,而统领八成饷,统制官想来应该也差不多九成,你又要供养城外这支背嵬军,截留成,放出去九成,已经算是很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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