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多将军请说。”赵玖也并不以为意,尤其是他这身衣服让他不好有多余姿态,便是想表达重视也难。
“臣生于蛮荒之地,久慕王化,今日得见天颜,不胜荣幸,所以私心有两件礼物想奉与官家,还请官家笑纳。”仁多保忠先是勉力低身放下酒杯,然后再重新起身,微微俯首相对,动作缓慢迟钝,显然是年纪真到,而非是装作老迈。
刚刚此人单独起身时,赵玖因为对方名声还稍有顾忌,但见到如此,也觉得有些可笑,但面上不显,只是从容相对:
“仁多将军不是已经送那只白骆驼吗?朕非常喜欢,如何还有礼物?”
“好让官家知道,那骆驼是本地州县官吏所寻,臣不过是因为年纪大,头发胡子与骆驼毛色相称,牵起骆驼来好看,所以才让臣去献……此物并不能显出臣忠心来,也不能算是臣礼物。”仁多保忠缓缓以对。“臣此时所说两个礼物,才是臣等私下花大力气为官家此行辛苦施为。”
行大礼相见……倒是弄得几名原本只是作揖随行文臣有些尴尬起来。
当然,身边没有内侍,赵官家也懒得装模作样,只是随手挥,让众人起身而已,便兀自坐到自己座位之上。
宴席随即开始。
不过说实话,西北这地方宴席,还是西夏故地,还是党项人做主宾,偏偏又是御前,那作诗是不好作诗,行酒令也基本上不大可能……只能是赵官家开口,与诸人嘘寒问暖,做些政治承诺而已。
然而,虽说是政治承诺,但关于战后具体安排,是不是要把蕃户内迁,会不会保留蕃兵,蕃兵又是什待遇,尘埃落定后给不给蕃部头人实打实差遣,包括这些地方怎进行行政区划重构,种种严肃议题,却没人敢问这位官家,这位官家也没有主动提及。
赵玖当即应声:“既如此,且奉上来吧!”
仁多保忠闻言微微展眉,便回头去看院门方向……这种宴会,自然是要尽数搜身,礼物什,也只能经过检验再送来。
而刘晏亲自下去,片刻之后果然有两名甲士随之入内,而刘晏本人也快步折回,在官家耳畔稍作耳语。
仁多保忠难得强打精神,死死盯住赵宋官家反应,而在他那片刻没有晃动目光之下,赵官家闻言却并无诧异不
这使得整个宴会都显得有些寡淡无味起来。
当然,战事未定,这也在情理之中。
“陛下。”
酒过三巡,坐在右侧最前排、须发皆白仁多保忠慢腾腾端着酒杯站起身来,似乎是要敬酒样子,也依旧无人在意。
而果然,此人先行祝酒为赵官家寿,但饮酒后却并未坐下,反而趁势捧杯拱手请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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