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到两步,复又回头相顾:“都统,具体何时出兵?”
“明日早出兵!”吴玠冷冷相对。“你自领万军单走路,何时出兵,干甚事?!”
郭浩遭此嘲讽,不怒反喜,复又匆匆揖,便直接告辞。
郭浩既走,吴拱也去传令做事,而吴玠抬头望天许久,方才回到舍内,亲笔去写奏疏,写完之后,斟酌再三,方才封匣送走,却又倒头就睡,只告诉自己长子,待天明万事俱备,全军将发前再来唤他。
而就在吴玠重新入睡时候,大约差不多少,相隔数百里外兴庆府官舍内,岳飞却刚刚被唤醒:“是西夏人到河对岸灵州吗?”
月亮看半日,忽然开口。“追加军令给吴璘,让他全军进发,速速进取延安,有多大本事就用双倍力气……不要管任何坛坛罐罐,扔下雕阴山大营,全军去猛攻甘泉!”
吴拱拱手称是,便要回身去写军令,而郭浩时大急,还要再劝。
“都不要急……说完再去。”吴玠长呼吸口气,继续严肃传令。“写信给延安郡王,说明此事,请他务必出全力,攻临真、延长,让活女首尾不得相顾。”
吴拱再度拱手,表示明白。
“再亲自写封奏疏,请官家北上,带着御营左军最少万精锐来……来鄜州!”
“不是。”岳飞亲校毕进毕恭毕敬。“是贺兰山外蕃部来报……契丹人数以万计,战马、骆驼数不胜数,行军阵列已散,绵延数十里,昨日下午至晚间连续不断,从贺兰山外经过,片刻不停,不顾士卒掉队、牲畜倒毙,路向北去,直到半夜方才休整……蕃人见到,将军情寻到李副都统,李副都统请节度示下。”
“没有示下与他,只有示下与你。”岳飞眯着眼睛思索片
随着吴玠这次遥遥拱手,郭浩终于稍有醒悟。
“最后趁西夏主力西走,嵬名云哥去夏州收拢兵马,咱们即刻出兵,猛攻横山……看他回不回头!”
“出多少兵?”郭浩没有忍住。
“有多少出多少!”吴玠猛地回头。“你出龙州,亲自出洪州,各发万人,环州那里也让杨政出兵,不管有多少兵,几个顶用,只要他全都发出去打盐州!然后同时发令横山各处蕃部,不许首鼠两端,此番不来,大宋往后再也不纳!然后你出兵时候带上萧合达两个儿子,将耶律余睹、耶律大石事情跟他们说清楚,再把耶律大石兵力说成五万!告诉他们耶律大石已经到贺兰山下,天子也已经许他们契丹人河西与后套!让他们回夏州造反!去打宥州救他们爹!他们父子经营夏州几十年,收纳多少契丹人,此番不动,便活该去死!”
郭浩振奋不已,拱手大拜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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