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止如此,随着宋军稳住阵型,大面积步卒全线,各处杀伤不断,数以万计党项撞令郎们在抛下数千具尸首后,还是如所有知兵之人想那般,忽然间就哄散开来。
外围党项蕃骑,只勉强兜住当面半人,其余根本懒得去阻拦。
当然,谨守军纪宋军也没有追出来,他们在各自行军都督督促下,即刻调整阵型,恢复之前行军大阵,继续北上不停。
“皇叔。”眼见着宋军非但没有追出,反而继续前行,漫山遍野溃散步卒之后,李乾顺明显沉不住气,以至于当场换个称呼。“可曾看到宋军破绽?定要让他们停下来!”
“有处不知道算不算破绽,但却定是宋军最薄弱之处!”嵬名安惠攥着马缰,扭头正色相对。“收好撞令郎,这次全压上去,亲自率队去那处地方。”
而曲端二十年戎马,虽然连吴玠都打不过,却架不住身材足够雄壮,所以此时居高临下,重甲长枪,铁面神兽,威风凛凛,对上当面矮小党项撞令郎,宛如鬼神之临蝼蚁般……实际上那人迎面而来,见状彻底慌,却是终于恢复神智,然后扭头仓皇逃窜。
但怎可能还有机会?
那准备将当面枪,直接轻易刺死此人,然后下马拿掉破毡帽,割去首级,并于铁象身前躬身奉上,口称有罪。
然而,曲端望着首级,时怔怔,却根本没有追究这个下属失误,反而声不吭直接调转马头,回到依旧在缓缓移动中军旗下。
“为何不正军纪?”
“将白牛纛借给尚父!”李乾顺闻言没有丝毫犹豫。“今日事,就拜托尚父!”
白发苍苍嵬名安惠点点头,言不发亲自勒马向前,周围听得清楚甲骑军官与部落首领纷纷随从,而数十名金甲武士也护卫着那面白牛纛随之而去。
望着远去梁王,青苗地中,驻马而立李乾顺渐渐觉得燥热起来……同时间,宋军也窥到西夏军马重新调整,却也并不奇怪,因为昨日随军进士们便替军官们传达到每个士卒这里,谁都知道,西夏人肯定要拼命阻拦他们,而眼下,不过是刚刚砸出来撞令郎罢。
故此,今日战事,某种意义上
岳飞蹙额发声。
“没啥可说。”曲端放下面罩,状若随意。“是个党项疯婆子,老疯婆子,头发全都白……节度,西夏人穷途!”
岳飞终于怔住,然后时勒马,去正色看眼那白发首级,而与此同时,他身后精忠报国大纛也终于为之滞。
这是今日窥到白毛纛以来,这名宋军主帅大纛第次停住。
不过,也就是停下,片刻之后,大纛还是继续向北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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