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既然第次当学士,又是第日执勤,所以虽然天寒雨漓,范宗尹却还是志得意满,心要写些正经文书,只是未成想上来第件工作居然是要给宰执们写那种莫名其妙私人条子,自然又有些气馁。
而此时,闻得是官家要写信给西夏国主,这位新上任玉堂学士自然又有些且惊且喜起来,却是连自己‘玉面’被雨水打湿都不顾,直接到亭内上前拱手,诚恳以对:“官家是要借私信夸耀兵威吗?却不知要何等格式,多少字数?如何称呼夏主?臣即刻当面写来。”
“不,不是信,只是个条子,不用称呼,随便写两句就行。”赵玖端坐在亭中,揣着手正色以对。“条子里只说两件事,其,当日尧山战前,宇文相公遣使者去见他,他居然装聋作哑,朕很不开心……”
范宗尹心下无语且无奈,但到底是忍下去,只是颔首应声。
“其二,朕听说他仰慕汉学,还写过歌赋,就去专
度须是瞒不过人,他怎可能不知道朕没有即刻开战念头?”
“这倒也是。”杨沂中也微微颔首认可。
“所以,若朕所料不差,这厮本质上是反其道而行之,将宋金都夸大到定份上,不让李乾顺重新恢复野战军。”赵玖坐在亭中,拢手嗤笑不及。“之前不是说,眼下西夏两大派,汉派尚文,蕃派从武吗?高守义这身份,怎看怎是汉派中坚吧?天下乌鸦般黑,李乾顺既然从儒臣,行汉学,就活该受此辈反噬……”
杨沂中沉默不语。
“西夏使节此番重来,当然是因为粘罕身死,时疑虑北方。”赵玖继续分析道。“但本质上,还是尧山之战咱们证明自己能与金军相匹敌……而西夏也不可能因为金国内部生乱就与金人真反目,只怕李乾顺以后又会跟以往应付契丹与大宋般,首鼠两端、左右逢源。”
杨沂中还是不说话……因为他心里知道,这种言语,本质上是赵官家在自言自语多些。
“这样好,朕帮下这个西夏使者。”赵玖想下,正色以对。“若是真能吓到李乾顺,不说别,能重新开横山兜岭,补补蕃骑也是好。”
“敢问官家,要怎吓?”杨沂中这才出言。
“朕要写个条子给李乾顺。”赵玖想想,面望向雨中,面认真以对。“去催催蓝大官,让咱们三照学士来此处写字。”
杨沂中自然不敢怠慢,即刻去公房内寻蓝珪与当值翰林学士,而片刻后,他便带着蓝珪与范宗尹匆匆折返……后者在吕好问正式退休后正式进位内制,成为俗称内制翰林学士,正式从三照舍人进化成三照学士,今日乃是第次以学士身份当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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