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本朝两次大乱事,次方腊,起事根本在东南市井贫民;次钟相杨幺,起事根本在荆襄渔民、农民……”
“听到没有?!”赵玖忽然拍案而起,声震满堂。“这便是朕今日之怒气所在,因为你们这些人是在挖朕根!朕从来不在乎你们聚敛发财!朕在乎是贫者被你们逼到无立锥之地!没有立锥之地,他们就会反!反,朕皇位便坐不稳!朕当日杀个刘光世,就有人说朕是在砍自己御座椅子腿,杀杜充,也居然是在砍自己椅子腿,待朕圈禁二圣、斥退七八十个朝臣,更是说朕在往自家御座上泼粪!现在你们告诉,你们这干,是不是干脆直接在给朕掘坟呢?!”
突然发作,让郦琼在内许多人起震颤。
“朕今日教教你们什叫帝王学问!”赵玖面色铁青,起身负手向前,越过有些慌乱宰执重臣们,然后冷冷四顾,被他看到人,无论是何立场俱皆躲闪。“那便是什重文轻武,什优待士大夫,什异论相搅,什守内虚中,什与士大夫共天下,都是上面东西!贫民百姓才是最基本根基!天子也好、士大夫也罢、勋贵也成,便是佛道豪商,不都得立在庶民之上?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几百年道理,真以为唐太宗是在装样子说漂亮话呢?他能成千古帝是靠说漂亮话吗?朕以闲散王爷身份登基,就跟太上道君皇帝般无知,般轻佻误国,般被你们糊弄呢?有些东西,便是你们不懂朕也懂!朕就是认定你们这般‘贫富相济’在挖朕根基,就是认定,这是天底下第等不能忍事情!”
“邸报天天夸朕是光武中兴……”赵玖忽然回头,看向林杞。“林尚书,你学问好,你说光武度田,逼反几十个郡,可为什宁可去动刀子,也要继续度田呢?”
林杞被问到头上,只能硬着头皮回应:“正是官家这番道理。”
“是啊。”赵玖若有所思道。“前汉就是这般贫富相济两百余年,结果多少贫者无立锥之地,所以绿林赤眉蜂拥而起。光武起于南阳陇亩,他当然知道是怎回事,所以宁可让跟着自己起兵豪强们造反,宁可动刀子镇压也要梳理田亩……而朕在淮上与南阳土断,在中原与关西度田授田,也是这般道理。但是,朕比光武更难,因为本朝才百年出头,还没到那个天下皆反局面,好像还能维持样子。于是南方朕没法动不说,在白马喊句要绍宋,大家也只以为朕只是要圈二圣、去异论,却不晓得,朕真心要去是那些以为丰亨豫大可以回去安逸之辈,是真心要将国家重新洗涤遍,好变成个新宋!什狗屁可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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