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出去吹吹风。”赵玖半晌才反应过来,却又有些意兴阑珊,然后挥手示意。“几十年宦海沉浮,这点言语都受不住,还没个和尚能忍。”
身后不远处,伏在地上装死许久法河主持耳后根微微动,引得行汗水从脖颈处流下,而两名甲士也在杨沂中示意下直接上前,将身紫袍韩肖胄如拖拽个犯人般拖出大堂。
人带走,赵玖也回到案上,却是懒得再翻笔记……事到如今,翻这玩意也没
却居然是当朝第世族,梅花韩氏家主韩肖胄身前。“韩卿……”
“臣在。”韩肖胄是个老实人,赶紧拱手。“臣……”
“朕问你,你家‘贫富相济’吗?”赵玖继续恳切相询。
“臣不管家里庶务。”韩肖胄满头汗水,赶紧对道。“况且,臣籍贯在河北,已是金人占据……”
“那以前呢?”赵玖追问不及。“以前贫富相济呢?”
韩肖胄急眼泪都下来,是真下来,却不知如何对答。
“朕告诉你吧。”赵玖拍拍对方肩膀,恳切相对。“你家确确是喜欢贫富相济,朕问过岳鹏举,在相州时候,他父辈时候,家中还是自耕农,自有几十亩田地,但没办法,遇到灾年,去借贷,自然就被你家贫富相济,几十亩地就都济过去,到他这里时,就只能给你家当佃农……而他之所以能从军,正是有日往你家去借贷,遇到盗匪围攻你家乡野别墅,箭射死贼首,这才被你家举荐当弓手……可笑是,你弟弟还喜欢天天与人说,说岳节度是你家佃户出身,这是在干嘛呀?抢着认罪吗?”
韩肖胄几乎有些摇摇欲坠。
“知道朕现在为何要专门寻你吗?”赵玖见状摇头不止,直接对着此人负手感慨不停。“因为你们梅花韩氏与那些和尚、道士还不样,人家少林寺、灵鹫寺,乃至于衍圣公可以跨朝连代,你们呢?你们梅花韩跟大宋真是荣俱荣损俱损,连相州知州都是你家独享,几乎与分封无疑。可这般恩典换来什?若说太上道君皇帝括田什是被六贼蒙蔽,你们祖孙数代又是被谁蒙蔽?现在落到丧家之犬般下场,祖坟都丢,难道不是你们在相州贫富相济结果?国家有今日,你们这些只懂得贫富相济勋贵,甚至放开说,还有些只顾着聚敛士大夫,也都是罪魁祸首!至于韩氏有今日背井离乡之态,也是咎由自取!”
言语至此,韩肖胄就在赵官家身前不足尺地方呼吸急促,然后直接整个人扑倒在地,俨然人事不省,却不知道是闷得还是吓得……偏偏某位官家发作半日,此时时发愣,旁边人又不敢去官家身前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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