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恍然,赶紧更正:“官家勿扰,是十八哥逃出去时候怕金人追究,便诈称十八哥名义……”
赵玖这才颔首。
“陛下何必自欺欺人?”那边跟着二圣过来,直冷眼旁观金使乌林答贊谟实在是看不下去。“今日二圣放回,便该正式议和,届时京东五郡给你们,太行山里人你们也该接出去才对……”
“那自是议和之辈事情,与朕何干?”赵玖冷冷相对。“莫忘朕言语。”
乌林答贊谟嗤笑声,并不多言。
”人当先而出,却是瘦削几乎算皮包骨头,只带着三个小男孩起俯首大礼参拜。“臣郓王赵楷,排行在三,这是臣尚存三子……去年时臣在北方大病场,若非官家在尧山大胜,金人畏惧敬重,许衣药索求,否则绝无今日相见道理……臣经历此事,情知为天下事者,非官家莫数,且自知往日行事荒悖,心中羞惭,所以敢请官家削臣爵位,贬为平民,能与妻儿归隐乡里,便足慰此生。”
“你便是赵楷?”赵玖上下打量下,点点头,却是说句古怪言语,然后笑而过。“身体不好就先歇着……嫂子已经先回来,大约在娘家居住,回去找她便是。”
虽然没有提爵位安置事情,但言语中随意也是可见,赵楷如释重负,赶紧退下。
而赵玖则继续负手而立,眼见着其余皇子各自叉手上前,恭敬躬身大礼。
看出来,五国城生活,对这些皇亲贵胄摧残是生理加心理,很多人都不似人形。而许多*员见状,终于忍不住落泪,算是打破沉默。便是许多有所准备武臣,此时也都喟然起来,然后放松心态。
就这样,又等片刻,赵玖终于将这些人见完,而众人情知,今日关键终于要来,便是乌林答贊谟也饶有兴致打起精神。
果然,赵玖犹豫下,却是正色回到二圣跟前,点点头,方才恳切出言:“本是代父兄守国而已,如今父兄既然回来,正该去位让贤。”
话音既落,周围文武,连带着身前二圣,大夏天,居然几乎齐齐打
场面看起来还是很和谐,和谐到让人几乎忘赵官家之前心急上火,忘他负气不上朝,忘他前些日子‘每与操反’,忘刚刚他还阴阳怪气,问朱胜非要不要去跪?
唯处意外出现在个二十岁年轻人身上。
“你说你叫什?”赵玖忽然蹙眉以对。
“九哥,官家,是十八郎……信王!”那年轻皇子时惊惶。“你不认得?”
“你明明是十九郎!”赵玖勃然大怒。“去趟北面便失心疯吗?!不知道信王在太行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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