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眼前,岳鹏举志得意满,引大军主力顺赣江路北上,初时沿江江西地方官吏,几乎不敢相信,但眼见着无数俘虏被顺次安置在江西各处屯田点、矿点,而官军主力耀武扬威,行军旗帜招展有序,且随着那些安置好俘虏汇集来军队渐次合流,部队规模也日益庞大……却又不敢不信。
只能说,随着南面讯息追上军队行军速度,沿途官吏态度堪称日三变。
不过,也来不及再变,国境之内,大军顺江而下,行军何其之速?何况岳飞因为之前抚州知州事情跟江西官场闹得有些不好,所以也懒得多打交道,干脆停都不停,直接北上……到五月中旬,御营前军便已经过鄱阳湖,进入属于江南东路江州地界。而到此时,岳飞方才在江州稍驻,乃是要等候江西、江东两路供给军资,方好继续北上。
也就是这时,岳鹏举终于知道东京议和风波。
而且,该知道不该知道,此时他都已经尽知。
进入吉州,准备按照枢密院原来分划,顺赣江路北上,准备及早北归。而这次北归,军中却是士气如虹,丝毫没有累月用兵疲敝,便是岳飞自己都有些志得意满之态,他甚至在路过抚州时候,亲自在官驿上写篇题记。
书曰:
“御营前军都统岳飞被旨讨贼,自洞庭至于桂岭,平荡巢穴,两广、湖湘悉安。痛念二圣远狩沙漠,天下靡宁,靖康之耻,犹然未雪,故当誓竭忠孝。赖社稷威灵,君圣相贤,他日扫清胡虏,复归故国,宽天子宵旰之忧,此所志也。顾蜂蚁之群,岂足为功?”
很显然,岳鹏举是真有点飘感觉。
但没办法,这战打实在是太漂亮。
这倒不是说东京城那边御营前军负责抄邸报能这快知道他回来,将消息汇总专门送过去,而是说,这个空档期,朝中战和之争愈发激烈,
用这个时代眼光来看,山地、瘴气、苗寨,说不清盗匪扎根到地方为祸多年,根本就是个无解麻烦,甚至开始就没有几个知情人对这次进剿抱有绝对信心……这是因为虔贼根本就不是这几年事情,它只是恰好遇到靖康之变和随后战乱,所以叛乱规模变大而已,而早在之前所谓太平盛世时候,虔贼就是个专有名词,就是南方痼疾。
当时朝廷,也只能是把这种叛乱给压制在山区内事。
但是,岳飞就这干脆利索打赢。
这仗,本质上当然是个剿匪性质平叛,相对于对上金人战斗而言,很有些后世美职篮常规赛对季后赛味道,但是问题在于,三十五秒十三分比总亚军还是更值得吹些。
这仗大约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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