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阶段,这些帅臣们自己收税、自己募兵、自己建立工坊打造军械……韩世忠部精锐部队标志性铜面就是这来,而张俊不舍得给士兵花钱得到‘铁面’这种嘲讽性外号也是那个时候事情。
那个时候,这些帅臣甚至自己任命官吏、军将,只是例行给朝廷报个备罢。
但是问题在于,那是以前。
鄢陵之战胜后,赵官家还于旧都,上来第件事情便汇集各部帅臣,然后吸收掉宗泽留下东京留守司兵马,再然后,财政稍微有点样子,便着手整饬御营军,不惜加赋加税,也要对御营各部进行员额定夺,从而收回各部财政权力。
从那以后,各部军饷就须从中央调拨。
威之下,裁军、整编、授田,上下俱皆服帖,可官家走,只从折估钱支出远高其余各军上便能看出来,他们直接便有故态复萌之意,而臣无能,居然不能止。”
赵玖负手立在桑树之下,先是点点头,但旋即陷入到阵诡异沉默之中。而春日风大,沉默中阵风不知道从何处吹来,虫鸣时止住,然后桑树摇曳不停,便是脚下青草也与鱼塘水波起荡漾起来。
见此形状,吴玠不禁有些惶恐,以至于旁刚刚过关张俊颇有些幸灾乐祸之态。
其实,这事怪不得吴玠,他当然惶恐。
因为不管这位官家表现如何平易近人,如何坦诚到推心置腹地步,可对方始终都是个官家,个皇帝,个天子,还是个有这般权威天子……生杀予夺,不过是句话而已。
最起码吴晋卿想不到自己有什反抗余地。
这阵风吹过,赵官家终于开口,却是上来就让吴玠心沉到鱼塘底去:“朕以为,御营后军那里与其说是荒废、弊病,倒不如说是藩镇习气难改,想要重归往日藩镇格局上去。”
藩镇二字,不是什破天荒词汇,李纲主政时期,就曾经把这个当成国策,那时候制置使、镇抚使满天飞,主力帅臣身上般都要兼任地方使职,然后自筹军饷,自募兵马。
而且不得不承认,那种措施在当时是绝对正确,它让当时陷入流亡状态外加只有两三万可怜兵马大宋朝廷获得喘息之机,并以此发展出多个野战集群,为后来赵宋朝廷防御、立足提供最基本军事力量。
韩世忠御营左军,张俊御营右军,岳飞御营前军,张荣御营水军,前期全都是靠着自己地盘自己营收养活部队,李彦仙部更是因为维持着唯个黄河北岸突出部,直到现在都是军政把抓……甚至赵玖直接控制御营中军,里面也得有多半是那些前期‘藩镇’分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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