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只见这位官家手中捏着那份札子反复看半日,复又按在案上思索许久,方才再度平静出言:“李学士,那篇文章暂时不要写!去唤四位宰执、御史中丞、户部兵部尚书,往文德殿议政!”
见到官家语调平静,不知为何从南阳便入列翰林学士李若朴反而时心虚,只好匆匆领命而去。
又等片刻,坐在原地许久没有动静赵玖,方才在周围近臣们小心环绕下起身往文德殿而去。到彼处,四相、中丞、二尚书早已经随李若朴汇集。
而赵玖这个时候到底是将谜底揭开:
“兵部有员弹劾御营
翻札子不停赵玖终于喟然。“君权相权、中枢地方,文臣武将,总是争不完,但总得分清楚时势……前几年,咱们是丧家犬、小朝廷,朝廷就在军队里,什都顾不得;从南阳开始,稍有立足之地,乃是先军政治,什事都要以军队为主;尧山之后,局势稳妥,但仗还得继续打,所以朕便要着文武分制……而既然文武分制,那这些武将密札,就只走御前班直体系好,你们也好,内侍省也好,就都不要计较……都起来吧!”
跪着三人起起身,便是李若朴也拱手应声:“臣明白,此事是战时制度,应该等到殄灭金人之后再做讨论。”
之前许多言语都未停下去看身前石桌上札子赵官家,闻言终于停下,且抬起头来以种奇怪眼神盯住李若朴,盯得这位今日执勤翰林学士时有些慌乱。
“官家,不知臣有何疏漏?”停会,李若朴终于没有撑住。
而赵官家也无奈叹气:“李卿没有疏漏,朕只是有些不懂罢……那就是你们个个,不光只是文臣,便是武将、内侍、外戚,乃至于百姓,却为何总想回到旧时,走旧路呢?须知道,旧时种种,明明酿成靖康之变,明明就是条不怎样路,却为何全都如此依依不舍,如此将旧路视为正途呢?传统力量真就这大?朕为何说‘祖宗不可法’,不就是因为祖宗走错路吗?”
李若朴面色恍惚,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而这位官家质问之后,也有些无力,只是放开个新札子,却不免摇头吩咐:“以后莫要说这种话,便是金人殄灭,回归常时,也是新常时,不是旧常时……你写篇文章来,将朕这番意思大约表示出来,送给胡编修,放到下期邸报上。”
李若朴不敢反驳,只是赶紧应声。
然而,正当李若朴转身往旁边侧殿闲房内而去,准备写文章时候,忽然间,身后赵官家却又忽然喊住他:“不要去!”
李若朴听得语气有异,心中惊疑,却也只能赶紧应声回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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