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这位当朝公相长子、吕氏道学继承人,便在所有人惊疑之中,从厢房门后跑出,却只是立到那窗户前,然后继续扬声拱手相对:“敢问延平先生,道德为何不能对功利?!”
李侗闻言愕然,旋即肃容拱手:“原来是东莱小先生,小先生请,敢问小先生何必这般咄咄逼人?做此言,乃是因为恩师马上要说道德性理,并非真要做对子!”
赵玖这才知道,敢情吕本中也是个有名号人物。
“不要理会,直接接着问他,能不能兼行道德与功利?”赵玖边胡思乱想边直接在窗户后面低声递话。
“只问你,为何不能兼行道德与功利?”吕本中硬着头皮相对。“听你这番起调门,莫非道德与功利难道是相冲吗?”
“三公!”
“暮鼓对甚?”
“晨钟……”
笑声越来越多,但就在这时,李侗忽然提高音量:
“道德对什?”
学生、士人们情绪:
“那来出对子……天对甚?”
“地!”下方几乎是瞬间应声。
“雨对甚?”
“风!”下方声音愈发整齐,却也有几分嗤笑之意,因为对方宛如在哄小孩般,尽说这些基本到再难基本东西。
李侗本是成名大儒,当然有言语辩解,实际上他既然开这个口就是要说话,然而,未待他开口,忽然有人在下方冷笑:
“国家沦丧,二圣北狩,束手空谈性理,于国于民到底有何用处?”
李侗面色发黑,再回头去看,却时寻不到出声之人,只能扭头再对吕本中:“吕先生,这也是你意思吗?”
吕本中这些日子早就知道赵官家那些大略心思,且早就上贼船,心中也有思量,便当即咬牙,主动冷笑相对:“这位虽有些言语过些,但终究有些道理……延平先生问你,四载前国家几乎有亡国之危,而官家能够兴复旧都,难道是靠你们在后面整日枯论性理所致?依说,咱们做学问,正该推王霸兼行,义利并用,好为官家求得三代以及
下方陡然滞……来都是读书人,谁不知道晓得这位延平先生正在此处等着呢?但既然来那多人,其中自然有促狭之辈,却不知是出于什心态,当场笑言:
“道德对利害!”
“错!”李侗当即厉声相对。“道德对性理!”
“出去!”赵玖听到这里,忽然低声朝吕本中下令。“出去对‘功利’!”
吕本中咽口口水,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即刻在厢房内放声大喊:“道德为何不能对功利?”
“山对甚?”这延平先生对其中嗤笑置若罔闻,只是继续追问。
“海!”
“大陆对甚?”
“长空!”
“四岳对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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