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则,官家大举改换宰执,革新政局之意已经无疑,上下不知官家心意,不免心存观望。”吕好问不急不缓,拢手相对。
赵玖若有所思,笑意多少收不少。
“三则,”吕好问微微叹。“官家今日不该在朝堂上这般当众以‘利害’剖析高丽使节还有粘罕事……有失体统。”
赵玖终于皱眉:“朕固然知道这些事情有些太计较利害,但事关敌,以兵家之谋相对,行诡道难道不对吗?”
“臣没有说官家这两件事处置不对。”吕好问依旧从容。“但既然事关敌,为何不能召宰执、枢密院上下、御营将军们单独来讨论呢?官家,金人酷烈野蛮,海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此非常之世,臣等也没有要官家定做个垂拱圣人,但便是马上皇帝,重比泰山,外圣内王也还是要……而今日须是文武俱全,且列位于文德大殿!”
算是朕心意所在……而朕今日也可以再说遍,经历此战之后,朕实在是无法想象咱们兵马在河北平原上要如何对上金军铁骑?必要养精蓄锐、步步为营,方能殄灭金人。”
殿中这才彻底释然。
且说,赵玖毕竟是长途跋涉,刚刚归来,所以在问两个不能再拖问题后,又问下三舍法制度化进程,叮嘱群臣几句,便终于宣布解散此次‘迎驾’。
但众人各自散开,全程都未参与讨论事务公相吕好问却又被大押班蓝珪单独请到后宫。
对此,群臣并无言语……毕竟是公相嘛,地位超然,而且此时也不是什敏感时期,宰执位置都发下去,也没什单独奏对典故可拿来扯。
赵玖沉默下来,吕好问也束手而立,沉默不语,旁蓝珪已经开始数自己心跳,但数到百来下,赵官家终于还是开口:“吕相公所言极是,是朕太急!”
吕好问面色从容,倒是蓝珪明显先松
无外乎是官家要表示对老臣、重臣优渥,例行问下而已。
而果然,众人散去,赵玖等在后宫小亭内,待见吕好问,也是直接起身相迎,就在亭外直接发问:“吕相公,为何朕总觉得今日殿上气氛不对?”
“回禀官家,老臣以为事出多因。”
秋高气爽,吕好问目光从亭子周边黄花上移过,又微微抬起头来,却正见头顶行大雁南走,而这位当朝公相仰头认真思索下,却意外没有敷衍。“则官家尧山大胜,射雕而回,海内震动,文武畏服,而此事虽已经过去数月,官家在关西早已适应,可对东京文武而言,却是战后第次与官家相逢,不免有些紧张……”
饶是赵玖知道不该得意忘形,也是忍不住微微笑,方才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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