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成老将军自然知道,神宗朝伐西夏时便已是名将。”万俟卨若有所思。“多年间直在环庆、泾原,也就是陕北带转任……而陕北也是你与吴氏兄弟起家之地,你们之间有官司,不说也能想得到,无外乎是人家兵权被你抢,或是子孙被你排挤吧?”
“那时候若不能将兵马从这些废物手里收拢过来,如何能做事?”曲端蹙眉以对,干脆承认这件事。
“那你就这般与官家说便是……”万俟卨不以为然。“官家既然有任命,心里还是看重你。”
“关键是郭成要死。”曲端愈发蹙眉不止。“这是个四朝老将,素来有战功,此番杨老太尉去后,他更是西军第资历之人,但这些年直身体不好,只在环庆路坞堡里打熬待死,本来直与他儿子郭浩相争,争许多年,前两年趁乱得势,也多是看他这个老将军面上没下死手,结果不成想今日忽然亲身冒出来
聒噪,刚刚先当众喊声有贼再说……”
二人嘴上互相刺两句,这才在院中坐下,而曲端也才正色起来:“若是这般说来,万俟御史此番不忌讳武将,却反而忌讳文臣?这是何道理?”
“能有什道理?”七月流火,白日暑热,晚间反而渐渐有些凉气,万俟卨拢手而坐,倒也没做遮掩。“经此战,官家对你们这些军头哪个不是手拿把攥?官家要在此处整饬西军,刘锡言而斥,剩下三个大军头,个你曲大,个吴大,还有个刘二,难道真敢掰扯不成?”
“本朝制度,天子本就能随意拿捏武将。”曲端摇头叹道。“不过是此番这位官家是个马上能射箭,所以格外显眼罢……但若是这般说,你不忌讳武将,又何必忌讳文官呢?先整军,数万西军转入御营,兵马配置好,几万雄兵镇着,再去把关中闲田赏赐下去,谁敢闹事?谁能闹事?”
万俟卨嗤笑声,并不言语。
曲端怔下,旋即醒悟,却是也跟着嗤笑起来:“懂……汪相公殉国,吕相公刚刚又升公相,都省和枢密院都空出正经大位,下面诸位使相、大员跟乌眼鸡似,你这人死心要做佞臣,绝不想被人当成哪位相公人。”
万俟卨摇头不止:“曲大啊曲大,你这般能文能武,确是个人才,可惜偏偏长张嘴。”
“长张嘴又如何,这御营骑军都统制照样是。”曲端昂然相对。“旨意前几日便下来!”
“是吗?”万俟卨微微怔,继而摇头。“那你还来此作甚?真就是寻斗嘴来?”
“倒真有件事情。”曲端此时方才正色起来。“摊上件官司……万俟御史知道郭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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