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衡当即释然,复又拱手礼:“那便好,还有语……吕颐浩不可用!”
赵官家怔下,并不做声,直接转身出去,而许相公也不再多言,直接随之而去。
但当二人转出神像,走过堂前,推开大门,将要出去时候,许景衡忽然想到什似,复又抢在赵官家踏出门槛那刻之前拱手相对:“官家!”
“什?”赵玖诧异驻足。
“臣刚刚在营中草棚那里,并非只是为讽谏而先开玩笑,乃是肺腑之言。”在远处台阶下众臣诧异目光中,许景衡揖到底。“官家已秉昭烈之气成光武之功,但将来还请官家务必存光武之德、昭烈之义……不止对臣有始有终,也要让自己有始有终。”
“是不是要朝中俱为体,为官家如臂使指,履行新政?”
“是!”赵玖依旧干脆。
“如此,臣明白。”许景衡正色俯首。“臣愿请辞让贤。”
“替朕在河南将御营功臣授田事做好,再以病请辞,咱们君臣要有始有终。”赵玖依旧负手而立,并未有丝毫犹豫。“而且咱们君臣,从功从德,也都配得上有始有终。”
“臣省得。”许景衡面色如常,拱手相对。
袭爵,便是不妥,但总不能说是无端闹事吧?”
许景衡无奈点下头:“虽说臣觉得确实有些远,也未必妥当,但若事出有因,却也未必不可尝试讨论。”
“可还是那句话。”赵玖忽然回头盯住对方。“这种东西说不出来……上次,朕和宗正皇叔说不可说之事时,也只能躲在大雄宝殿里……但许相公,天下哪里这多神庙、寺院,让咱们君臣随时随地钻进来说这些话?”
许景衡沉默下,赵玖也不再言语,君臣二人在满是牌位神像之后对视许久。
而终于,许相公拱手相对:“此役之后,官家收拾好关西,回到东京,是不是要召回各地诸位使相?”
“朕绝不忘许相公今日之语。”赵玖沉默片刻,却是肃然应声。
就这样,君臣二人出得门来,缓步归营,而此时,太阳早已西沉,躲入尧山之背,但红色霞光夹山射来,却依旧映照山上军营、山下黄塬战场,起色彩斑斓,让人望之神思。
赵玖点点头,复又主动相对:“可还有疑问?”
“有问,有议。”许景衡稍思索,便主动相对。
“说来。”
“官家,臣冒昧,不知吕相公如何?”
“吕相公功劳卓著,当为公相,平章军国重事!”赵玖没有丝毫犹豫。
“是。”赵玖负手而立,对着对方,干脆至极。
“是不是要在平叛之后,整合西军入御营?”
“是!”
“是不是要澄清新旧两党,重立学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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