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入目所在,密密麻麻,何止成千上万,俱为木牌,上书军职、姓名而已。
“许相公应该知道,朕素来不喜欢祭祀。”赵玖此时方才发声。“但这些日子却往此处来不知道多少次……淮上时候,士卒多少仓促汇集,许多人死便死,也无姓名留下;如今这尧山之下,因为西军按籍贯成军,御营军也早已经造册,方才知道许多姓名,但还是不足……所以啊,朕想着,真有日直捣黄龙,何妨在哪处显眼地方,立个大大碑记?”
许相公费极大力气,方才回过神来,然后未免低声相对:“官家所言自有道理,但这关李世辅承袭开国公何事?”
“自然有关系。”赵玖负手失笑道。“许相公,朕不能忘这些人……”
“这是自然!”
制杨惟忠、御营中军统制官翟兴二人姓名补上,却并未着急合起,俨然是要等墨迹干涸。
就在许景衡以为赵玖要说话时候,这位官家却又取来两张白纸,将刚才所书两个名字重新写遍,却干脆带着墨迹未干两张白纸直接起身,并朝身侧杨沂中示意。
杨沂中先行开路,赵官家紧随其后,身后宇文虚中等人情知是何去处,自然都肃然随从,便是许景衡也被宇文虚中推下,随官家行人突兀动身。
而未待许久,下午时分,他们便来到距离军营后门其实并不远处山腰平台上工地……之前数万民夫在此,又不缺材料,木质建筑早就成型,此时只是正在给建筑上漆,并有木工雕刻不停罢。
到此地,唯带有疑惑许景衡也很快释然起来——这是栋神庙,跟淮上八公山那栋水神庙相差无几。而很快,赵官家言语也验证这点。
“朕常常问自己,费尽千辛
“此人唤做侯丹,淮上张永珍同乡、同袍、旧识,那日便是他斩娄室,随后战死,所以朕封他做尧山山神。”步入殿中,赵玖指着正中尚未完成神像缓缓言道。
“此功可当此享。”许相公当即颔首。
就在这时,名年轻却脸上带伤军中佐吏上前,拱手行礼问安,却是岭南口音,而赵玖并未在意,只是将带来两张白纸递上:“交予工匠,朕与许相公要单独聊聊……”
那脸上有伤广南佐吏即刻俯首离去,宇文虚中等人面面相觑,也只能后退,时殿内走干干净净,只剩君臣二人。
但此时,说要聊聊赵玖却并未直接开口,而是兀自转入神像之后。原来,神像之后,另有深邃空间。唯独里面开天井,光线充沛,故此踱步跟上许相公看清楚,而也正是因为看清楚,这位都省相公甫转过来,便当即怔在原地,且失语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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