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到这点之后,吴玠反而释然,反正受官家信重在这里指挥十万之众,总比在坊州枯坐守城强……年之内,三战三败,却连经略使都当上,如今只赢场便能来到御前担此重任,还要啥名实?
节度使吗?再让官家把那两路背嵬军给他?
尽心尽力出主意就行,官家用则用,不用则不用……胜自然好,不胜保着官家退往巴蜀,也算是尽知遇之恩。
总而言之,夜之内,吴玠从兴奋到忐忑最后到释然,再加上日赶路疲乏,却是终于睡个囫囵觉。
而这觉下去,吴晋卿再度醒来,却居然是被热醒,其人惊惶翻身,才发现天色早已经大亮,非只如此,自己所卧军帐内外也无几个人影,只有盆用来洗漱清水、条棉布面巾,外加套裁剪精细名贵棉布袍摆在帐中……
曲端上来,所有人倒是嘴上不敢不服……因为所有人也都知道,谁真敢在脸上露个不服,这厮就真敢杀谁立威……但心里还是不服,否则他也不至于被胡寅个书生撵出陕北。
那同样道理,他吴玠上位,自己兄弟经营年多北三路兵马或许会天然拥护,可御营军与西三路各部,凭什服气?
资历、出身、官职、名望,这些都只是表面问题,内里其实是派系与山头问题,这是军队中传统恶习,是种避免不东西。而这种问题,在诸军仓促合流情况下就更显突出。
所以,无论如何,吴玠都晓得,自己明日注定要面对其余诸军将领刁难与虚与委蛇。
而这也就引发出另外两个严肃问题……须知道,无论是军队里,还是在官场上,想要弹压住下属,无外乎就是名、实二字罢,然而现在问题在于,这两个东西,他吴玠眼下似乎都难获取。
这年头,棉布
官家以使相宇文虚中守龙纛在长安旧宫,混淆视听,然后亲自持枢密使旗帜在营中,那他吴玠又该打谁旗号发号施令?恐怕很可能还会与官家起借用宇文相公旗号,然后实际上借用官家名头来做事……名不正则言不顺,这是帅臣呢还是参军?
至于实,那就更可怕,从前年算起,直都是北三路兵马与娄室部交战,损失惨重,以至于如今不得不收拢边防城寨兵来充实部队地步,论军队数量,北三路是远远不及御营军和西三路,何况他吴玠最核心最亲信部队,还因为战略需要,不得不留在坊州……那敢问他吴玠拿什来压这些骄兵悍将?
个发号施令帅臣,统帅十万大军,没有自己中军部队岂不是可笑?
不对,他甚至没有自己卫队!
所有切,都只是看圣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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