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
出关来迎汜水关守将居然是个文士出身,而且是名门之后,乃是八字军所属名新任统领官,唤做范泓,见状不免小心。“入关便有大房子,吃饭也随意些。”
“朕都托孤,又怎会想什大房子?”
赵玖头也不抬,摩挲着简陋地图言道。“且不说此事,今日得军情,说完颜娄室遣其子完颜活女分兵急袭丹州(延安东南,挨着黄河,今宜川),吴玠仓促离开洛川去支援,结果再败于娄室父子之手,丹州无援,直接降,而丹州既失,鄜州(延安西南,通往关中平原北洛水主干道所在,今富县带)便受两面夹击,再加上吴玠损失兵马严重,你们觉得该如何应对?是守,还是撤?”
“先不论此处!”曲端刚要开口,却又是刘子羽上前步,正色相对。“官家,虽说此时除娄室部方露端倪,其余各处皆军情模糊,便是韩太尉也恐怕尚在路上,但御驾既然将入洛阳,而各处军情皆在推料之中,那臣以为,便当及早定下此番西行大略,以免前方兵事变化无常,咱们心中不能有定数为备!”
“哪种大略?”
赵玖正色相对。“枢密院可有说法?”
“有。”刘子羽扬声以对。“眼下局势渐明,乃是金军西攻东引,东西两路军近二十万众……五万余众联伪齐兵马,试图以大名府为节点,连住京东,以牵制御营前军、御营右军;而十五万众则合力向西,意图并吞关西……”
“这是废话!”曲端终于忍不住插嘴呵斥。“枢密院掌国家机要军事,这些事情早在月前便已经为人尽知,结果此时却当什重要军情般于御前道来……枢密院便是这般做事吗?”
“曲副都统!”刘子羽也是个公认坏脾气,如何能忍曲端,当即便呵斥回来。“今日乃是四月初,月前到底是几日前?何况中间还有宜佑门之事,大朝会之事,然后便是行军至此!何况军情严肃,有些消息总是要再三确认……”
“如你这般确认,早把官家给断送!”曲端凛然不惧,直接跳过‘月前’冷笑道。“莫以为不知道,你与太行山马扩马总管有私怨,他传讯息你总以私心度之,以至于上次在南阳时便因私废公!只问你,你再三确认又如何?马扩可曾哄骗于你?人家被你父子扔入牢里,金人将他放出来,他却弃家眷去抗金,如此忠义之士,为何要哄骗于你啊?只因与你有仇?便是与你有仇,须跟官家无仇,跟两河、关西、中原士民无仇!要说,你这种文官出身衙内,便是舞刀弄枪,学得些兵马皮毛,也只是装模作样,靖康之变,就是因为国家大事被你们父子这种人所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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