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公辅却不等对方言语,再度开口:“那泰发自己是李公相余党吗?”
李光终于严肃,却是许久方才望着床榻对面好友正色言语:“君子不党,确实该有所自律,胡安国那日言语,多有荒唐,但他说朝中有结党而成党争之态,虽然首当其名,却也是深以为然……但国佐兄想过没有,自当日新旧两党算起,大宋党争已绵延数十载,已成惯例,而如今天下人都这看们,们不党也是党!”
“固然如此,但却还是不该有党,或者说,不该以私心为党。”陈公辅肃然言道。“问你,咱们这些人在靖康中为何被视为李公相(李纲)党,真是们勾连片,排除异己吗?又或是们个个都如你般与李公相私交甚笃?”
李光心中微动。
但尚未等到这位御史中丞回应,陈公辅却已经在榻上给出结论:
无忌。
如此,也怪不得太学转虚为实后,许多人眼睁睁看着陈公辅占据这个要紧位置,却无人能动他二。
“今日国佐(陈公辅字)兄为何如此婉转,轻易便放过官家?”二人各自上榻,李光率先失笑调戏。“如此姿态,岂不是负自己刚直之名,也负李公相余党之名?”
陈公辅听也笑。
原来,这位陈公辅陈祭酒作为当日三舍法施行后,所谓上舍考试第名(也就是形同状元)出身之人,本身也是个激烈性子,他年轻时且不提,靖康中做到右司谏(算是低层次给事中),素来是个敢言敢为主战派,多次在朝堂上与宰执争执,与渊圣(宋钦宗)面驳。
“你其实从未结党,之所以为天下人视为党,乃是因为们彼时都主战,而主战旗帜之人正是彼时李公相,这才成李相党!便是交情,也多是在彼时同仇敌忾而结成。譬如当时为右司谏,为何事事助李公相,还不是因为当时朝局只能让李公相来担着,才有二可行之法?若做退让,让张邦昌那些人得势,怕是靖康之变都要早来年!”
李光连连颔首:“国佐兄此言中,君子之党,因大义自成,咱们无愧于心。”
听到这话,原本严肃陈公辅却忽然笑:“那敢问泰发,今日主战旗帜又是哪位?身为其
故此,主和派当政后干脆以李纲余党名义将他流放。
后来李纲当政,又把他从外地调回来当这个国子祭酒,便是准备有朝日安定下来,以此人掌握太学这个要害位置……而从这个动作和今日结果来看,倒是无疑坐实他李纲余党身份。
然而,陈公辅笑完以后,却忽然在榻上反问:
“泰发真以为是李公相余党吗?”
李光微微怔,便要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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