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厮出得门来,却居然先去寻在东京城孤单人御营副都统曲端,眼见着曲端当面应许,并骑着那匹如今已经闻名东亚铁象出来,二人前后,这才往‘自家极亲切长辈’汪叔詹那里而去。
汪叔詹家里是歙州大户。
东京局势稳定后,面是北地逃亡*员和出身贫苦*员穷二白,面是南方,尤其是淮河以南出身豪门*员财富未曾少过两分……而身为官家身前红人,最近又做到殿中侍御史如此清贵职务万俟卨又是万万不肯随意贪污,那想要蹭吃蹭喝,享受下生活,便不免常常往此处而来。
倒是曲端……此人中进士及第后,少见在殿上出言惹事,倒是被许多人误以为他改性子,又得圣宠,所以常常被刻意拉拢过,唯独这厮离官家身前,依旧平素嘴臭,死性不改,倒显得让人为难。
譬如汪叔詹这里,其实早早被他当面指桑骂桑过几次,说什汪叔詹意谋私,只把做官当做官,又说人家儿子汪若海,只把个当日靖康中《请立赵氏子孙书》为晋身根本,素无其他成绩,而便是那个什书,说不得也只是事后偷学人家秦桧、马伸、张叔夜做伪书云云……
分交子手段?
绕半天,除说套好话,显得自己又是为国家,又是怜惜百姓,却不免半点用处都无。
“汪相公,你将今日李中丞奏上整理出来,明发给各路帅臣;然后吕相公、许相公,你二人整饬下交子之事,做好准备,但不到最后,不要发出来……今日到此为止,朕且去尽量想想法子。”赵玖继续言道,却是甫说完便刻不停,直接转身下殿去。
只能说,果然如所有人想那般,真金白银困难摆在那里,赵官家最后也只能赞成交子之事,只是多点对帅臣们提点罢。
而最后官家走如此匆忙,也有些像是逃避之态。
几次三番之后,便是汪叔詹这
当场无话,众人相互呼唤,成群结队,各自散去。
毕竟,朝廷此番困难固然头疼,却也只是小疾,是大胜之下某种幸福烦恼,莫说对大局,便是对财政而言,也只是时困难。而眼下,年关将至,东京城又在大胜后顺势开城,面缓缓修桥填沟,面却又渐渐热闹起来。
万事都拦不住过年。
今日事,说不得只是年节桌上几句谈资罢。
其余人且不提,只说殿中侍御史万俟卨下朝,先回到家中,闭门坐半日,临到傍晚方才与近来才入京老妻打声招呼,又遣常随往‘自家极亲切长辈’汪叔詹汪府上递个书帖,说今日想见见汪叔詹亲家赵皇叔,然后便兀自人骑驴子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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