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什?”晁公武放下筷子,边抹嘴边顺势询问……年轻人之间交流根本不需要捧哏,因为人人都忍不住攀谈心性。
“难怪这事会引来如此动荡。”胡铨感慨相对。“也是刚刚想到其中道理……你们算过没有,宋金交战已经几年?”
“这还用算?”桌上人随口而答。“靖康年半,建炎两年半,恰好四年!”
“正是如此,两国全线交战已经足足四年。”
胡铨摇头不止。“这四年,金人每年秋后都来,自河北至中原,生灵涂炭,泻千里……子止全家自济州走巴蜀,然后此番重归,必然见识极多,就不提,便是自江西那边看当地盗匪军贼兴起再灭,外加此番来京城沿途所见残破城镇,也觉得这世道足以称之为乱世。”
戏码跟当日赵官家在鄢陵干破事几乎模样……张浚轻骑入汉中,入军营,先寻得算是自己下属熙河路陇右都护刘錡,然后又让刘錡串联汇集各路兵马主将,这才堂而皇之入兴元府城,去见王燮。
到此时,张浚已经事实上掌握住汉中各路部队控制权。
不过,张德远毕竟是文化人,再怎模仿也不至于像某人那般跌份子,人家先是跟王燮吃饭,而且边吃边还在说劳军事情,吃半起身上厕所,再回来时候,王燮就已经没气。
据说,连刘錡都儒将作风,没有亲自动手,只是着甲士将他绑起来,然后用沾湿麻布于席中活活闷死,半滴血都没漏出来。
话说,这种事情,虽说有刘光世、丁进、范琼,乃至于杜充之事打底,虽说闭上眼睛也能想到王燮肯定有跟刘光世那般取死之道,但之前毕竟是赵官家以天子权威干下破事,而赵宋官家胡作非为,大家多少年都已经习惯。
“确实。”
虞允文想起靖康后巴蜀内部动荡,以及此番顺长江而下荆襄,又自荆襄至此见闻,也是感慨难言……尤其是那些几乎空置城池,着实让年仅二十岁他为之震动。
“而乱世中,若按照允文猜度,有持节使相首肯,朝廷大员杀
这次,张浚以个区区转运使做下这般事,却是不免让之前沉浸于文华风气东京城上下时悚然起来。
更不要讲,蜀中那个特殊地理环境,张浚杀王燮,又以转运使身份接手军权之后,万来个烧毁栈道什,那可就乐子大。
那,也就难怪御史台上下纷纷上疏弹劾,而太学生们议论纷纷。
“其实倒也难怪!”
众人临桌吃许多菜,又强着年轻虞允文喝两杯酒,说下对即将到来殿试期待,气氛渐佳,大嗓门胡铨却忽然停杯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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