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孔彦舟离得最近,这声音也听得最分明,却正是:
“杀孔!杀孔!杀孔!”
说话,头顶声闷雷便炸裂开来,惊得孔元帅时肝颤。
不过,其人毕竟是乱世中个人物,只是稍微怔,便大喜过望,继而在渐渐密集雨滴中奋力呼喊:
“看到没有?俺老孔是个有天命人!岳飞中俺计策,点防备都没有,老天爷也在此时下雨,让他不能集结部队……天意在俺,都跟俺老孔起冲,今日之后,俺要天下知道,谁才是相州第条好汉?!”
言罢,其人直接打马,自小丘上驰下,却是率领几百最亲近甲骑直冲岳飞大营而去。
雨水开始密集滴落,但身后西面太阳所在位置却云层极薄,虽称不上半边日出半边雨,却也没有迅速因为雨势进入黑暗状态,反而为整个战场蒙上种奇特色调。
转过眼前,孔彦舟打马在前,数百亲卫甲骑紧随其后,数千兵马再哄哄然随其后,须臾便驰出里,连岳飞大营栅栏都看得清楚,这孔元帅却又心中警觉,因为有些束木而成简易望楼之上,明明有弓手、旗手遥遥可望,却居然只是交头接耳,并无惊愕慌乱之态。
但也来不及多想,因为就是此时,骤变突起。
忽然间,随着正前方那处营盘面红色旗帜立起,继而数里内各营红色旗帜纷纷立起,再接下来却非是想象中鼓声,而是有无数人在绵延七八里大营之内齐声发喊。
这番呼喊早有准备,称不上整齐划,但在旗帜带动下却也相差无几,足以清晰可辩。
更重要是,数万人起发喊,端是惊天动地,宛如雷鸣,压过雨势,仅凭声浪,便硬生生将孔彦舟和他前军惊吓到失方寸,时停步,攻势也瞬间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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