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御营前军统制官李逵马当先,冲入城内,并有不知道多少人在城外起发喊,高呼密州李逵之名,其旧部遥见旗帜,复又闻得此声,便纷纷倒戈,争先恐后降服起来。
就这样,占有坚城,兼有数千兵马阳谷,居然只是日夜多些便得以告破,却是让东平战局再无转圜余地。
唯独伪相洪涯趁乱化妆逃走,倒是颇为可惜。
是去燕京,都必然能为官家立下奇功!”
跟这种什都懂人说话就是干脆直接,所以万俟卨也不装样,反而顺势伸手牵着对方向北而去,并感慨相对,握手言情:“君为其难,为其易,还望有朝日天下清明,能与贤兄共饮于御前……”
对此,洪涯只能苦笑相对:“官家明旨不许受降人反覆,便是将来真有那日,也只求能安养晚年,如何敢奢求其他?”
万俟卨声轻笑,复又点头不及:“贤兄如此清明,倒显得有些斤斤计较……那这就走吧,行状什,做主,就不必写,咱们心照不宣便可。”
洪涯终于愕然。
“你这种通透之人,又经历此事,那若皇宋昌盛,自然心照不宣,而若皇宋前途不明,便有行状又有何用?”万俟卨不以为意。“不如干脆些,求个各自洒脱……唯独莫忘官家威仪与今日之事。”
洪涯只觉浑身释然。
但就在二人明月银河,互生知音之心时候,忽然声凄厉惨叫从身后响起,惊得洪相公慌乱回头:“出何事?”
“无事,无事!”万俟卨赶紧拽回对方,并坦诚相告。“为洪相公分忧而已。”
洪涯心下醒悟,即刻不再去看身后,而是随着对方亦步亦趋向北而去……而待二人消失在夜幕之中,仅仅片刻之后,城南墙上便忽然举火,映照着夜空如白昼般,继而阵鼓噪之下,阳谷县城南门便为之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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