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无人敢出声,所有人呼吸也都粗重起来。
而赵玖在此处顿下后,却也终于咬牙说出自己这两日直想说句话:“诸位,朕不管你们怎打,更不管你们怎想,朕亲身至此,只要件事便可,那就是要亲眼看到次金人也血流成河!”
最后个字咽下,赵玖忽然抬起藏在身后短斧,奋力朝着身前之人颈部劈下。
斧既下,血染紫袍,杜充来不及哼声,便带着斧头扑倒在地,身下也瞬间血流成泊,而满堂自然也耸动时。
话说,赵玖从来没想过跟这个人辩论什是非,他刚刚留着对方,只是想借此人首级来震慑那些军贼出身、明显不稳东京留守司诸统制官罢。
,官家以下,宰相大臣可以辞官,可以降金,军将可以做贼,也可以降金,唯独官家,并无去处,除拼命又该如何呢?”
堂中鸦雀无声,而赵玖笑笑,却是越过为首王、岳二将,继续踱步向前,从两旁数十名统制官之间空地上,直走到门前张宪、郦琼身侧,刘晏身前位置,方才停步开口:“之前岳卿说此战能胜?”
“是!”岳飞在大堂另头凛然出声。
“胜机在何时,又在何处?”赵玖头也不回,继续扬声相询。
“正在此时,正在此处!”岳鹏举严肃应声。“军连日不出,金军初时严肃,此时却已经懈怠,且兵马分散于五河之间,而连日转暖,河流融化,骑兵往来支援渐渐不便,而官家忽然至此,金军却全然不晓,或者仓促未及知晓,正可趁此时机,集中兵马,以多击少之余攻其不备……”
而现
“好!”低头从刘晏腰间取下物赵官家忽然出声打断对方。“大略意思朕已经懂,具体怎打,你若胸有成竹,待会自可下令,朕于此处替你发声便可,不必说那详细,好像说不透彻便有人不愿出兵般……”
“喏!”
在王彦等将瞩目之下,岳飞俯首应声。
“但鹏举下令之前,朕还有句话要说。”赵玖负手转过身来,在身后数名统制官惊惶中转到杜充身后。“你们知道朕是如何来到此处吗?”
不待周围人回应,赵官家便语气平静,自问自答起来:“朕以自己御前班直,还有参与过淮上之战,也就是御营中军最精锐王德部、张景部,合计万甲士为诱饵,引诱金军主力向南,然后引孤军趁夜色渡白河向东至此……朕来仓促,并不知为朕至此,那万甲士到底死多少人,但想来以南阳城下完颜兀术数万铁骑而论,彼处说不得已经血流成河!而自靖康以来,两河各处,东京城下,关西山东,又该有多少地方像那般血流成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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