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在说拔离速将军劳不苦功不高，也不是在说区区
座长社城，而是说此间五河六城，或者五河七城……”韩常放下手来，从容相对。“
加上他部下淮西四州，还有这几座城
功劳，给他个河南皇帝都无妨，只是按照他身上腰带传闻，若指望他能降，俺还不如指望南阳那赵宋官家亲自来降
……”
周围金人时哄笑，连拔离速都笑。
“只是四太子，到底还要不要遣人劝降？”笑完之后，拔离速敛容相对。“毕竟是此番进军规矩，你也直没有破例……”
“当然不能破例。”兀术回过头来，指着名笑意不减汉人文士而言，却正是那晚战事酣畅时在旁拍马新降之人。“你去吧，告诉泼韩五，若他今日日落前开城投降，俺拼自己前途也要许他割据京西、做个郑国皇帝前途。但若不降，城破之后，俺必定屠城！”
此人登时愕然，继而惶恐，而周围人初时也皆愕然，却继而各自冷笑。
天色渐晚，距离那守城东京留守司统制官王善亲手将劝降之人脑袋掷到护城河外沿，已经过去足足个时辰。而在稍显拥挤和嘈杂金军营寨内，完颜兀术正在与完颜拔离速，还有韩常、大（上白下大）等万户相对商议军务。
“四太子说不错，护城河是新拓，城池是新加固加高，城内韩世忠日不死，便不要指望城中守军会失气势。故此，说来说去，不过是条路……”言至此处，容貌严正、正在盘腿而坐韩常摩挲着自己眼窝，稍微顿，方才说出那句话来。“起砲砸城！”
“起砲砸城便起砲砸城。”大（上白下大），也就是之前渤海千户大挞不野亲弟弟，此番因为其兄之死反而因祸得福，被升为万户，乃是座中资历最浅之人，唯独大氏代表很早就跟女真完颜氏通婚渤海人，所以地位并不低。“咱们兵强马壮、人数众多，身后郑州、开封村镇也不缺南人填沟汉，将那些人驱赶过来，三面起砲，把这长社城砸碎便是！”
“这是唯破城之法。”韩常继续摩挲着自己眼窝接口道。“但有言在先，如泼韩五这种人，绝不可以常理度之，砸破城墙又如何？就不要准备巷战吗？巷战夺城成功又如何？真就能留住此人吗？要不要再于下座城继续如此？此战要有太原之战打算……”
“此城如何与太原城相提并论？”窝在群四太子心腹身前，拔离速本不想多插嘴，但听到韩常如此言语，却还是干笑声，本能反驳。“太原城地势，太原城内以砲制砲，太原城下鏖战，实乃俺从军几十年，绝难忘记经历，昔日靖康能成事，全靠太原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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