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吕颐浩也理清思路,即刻趁势反击。“靖康之前,天下皆以为金人不足动摇大局,故此,彼时钟相也派出自己儿子去勤王;可靖康之变后,眼看着大宋有倒悬之危,此人复又迫不及待让自己儿子整编洞庭湖渔民,组建乱军,还让人传播什‘楚王’妖言;等到陪都定在南阳,官家雷厉风行,诛丁进、驱完颜银术可、扫淮西、灭范琼,中枢也重新通过系列举动恢复点元气,此人便又即刻接受中枢招抚;而现在金人南侵讯息刚刚传开,他又立即来要粮食……这算什?这是在要粮食吗?分明只看到个野心投机之辈在试探朝堂!你今日给他粮食,莫说会稳住他,只怕他反而会以为中枢虚弱,然后专等金人来后趁机举兵吧?!”
“吕枢相。”林杞
方腊是这样,再往前上千年张角也是如此。
那且不讨论农民起义正当性与局限性,赵官家身为个穿越者和赵家人,肯定是有着种矛盾心理。
穿越者当然是要无限制同情劳苦大众,谁让他上辈子出身贫寒农村,又受是那种教育呢?而作为此间最那啥个赵家人,对于个注定要造反群体,又不免有些严重威胁感。
而这种矛盾心理在最近发展到种极致……
“官家。”
就在这时,李纲另位心腹,也就是林杞在殿上最大政治盟友、殿中侍御史李光,眼见着吕颐浩时语塞,而周围大部分人也都被说动,自然要趁热打铁,于是其人咬咬牙,干脆越过几位相公,直接向上方正在胡思乱想赵官家拱手直言。“这件事是有成例,就好像宗留守与李公相般,之前宗留守没有回到东京,东京周边都是军贼,但是宗留守让军贼重新变成大宋官兵;而东南之前也屡次发生军乱,可李公相在那里,既往不咎,优抚得当,不也让可能变成叛匪乱兵重新成为正经军队吗?所以说,山河之固,在德不在险,便是钟相这种逆贼,也说不得是能优抚……”
“可是李公相优抚乱军,不也优抚出范琼这种贼子吗?”忽然间,直闷声不吭小林学士肃容开口,居然直接打断李光言语。
而小林学士甫开口,几位当事人也好,殿上其余人也好,全都纷纷怔住,竟不知该如何接口。
且说,所有人都知道小林学士在官家身前重要性,但来小林学士自重身份,而且素来城府极重,很少会在御前公开表态,二来却是因为姓名缘故,小林学士往往会刻意避开户部尚书林杞……故此,此人此时忽然开口,却是让所有人都有些误会,会不会是官家示意?
“钟相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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