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阳光尚足,但白河畔堤岸上却已经聚集不下百余人,内侍、班直、御医、画师且不提,几位相公、几位尚书,几位翰林学士、中书舍人,当然还有官家最照看几位近臣,几乎人人到此。
而赵官家本人也只着件宽松交领麻布长袍,正与同是家常打扮吴夫人起立在河畔棵大树下……待回头看到两个醉醺醺心腹从骡车上爬下来,也是不由失笑:
“德远,彦修,你二人真真过分,明知今日天气明媚,河畔景胜,却只自己饮酒取乐,不像朕难得出来趟,还想着你们!”
张浚刘子羽对视眼,齐齐尴尬拱手行礼,而刘子羽尚好,张浚文人姿态,喝也多,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
“今日没有什礼节。”赵玖抬手示意内侍留心扶起这两个醉鬼,方才再笑。“是这样,朕自幼憧憬大苏学士诗词,所以今日专门设宴招待大苏学士几位后人,唯独学问不精,怕闹笑话,这才找你们这些人壮壮胆子……”
刘子羽还好,张浚却本能意识到这官家又要作妖……因为明日就要大规模殿试授官,这是等大事,所谓正在吃劲关键时刻,如何今日要召集要员来这里招待苏轼孙子?
然而,酒意上头,张中丞只是想便头疼欲裂,却也只能晕乎乎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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