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彦修,年三十二,先父乃前资政殿大学士刘讳韐!”
趴在那里张浚愕然抬头:“足下竟是刘仲偃长子?!”
刘子羽刚要再说,那边河中内侍小舟
尉于淮西,如何便要以恩荫出身来攻讦私人?国势危难,朝中御史如今反而都是这等货色吗?!”
这话基本上是锅端,偏偏言语中又透露出来人家亲父刚刚赴国难不久,必是当世知名之人,于是连张浚也不好装聋作哑,便主动拱手相对:“敢闻足下高论!”
“不敢劳宪台垂问。”那刘子羽似乎也不是什大龄愤青,面对跟自己差不多大御史中丞,倒是即刻拱手回礼,顺着台阶下。“须知,韩太尉任命之奥妙,其实根本还在南阳二字之上……”
张浚想起最近几次御前议论,心中微动,不禁在马上向前微微倾身:“还请足下详解。”
“此事简单。”勒马停在河堤上刘子羽也微微肃容。“宪台想想便知道。官家为总揽全局,决心驻跸南阳,这本无错,因为欲复天下,必同得关西强兵和东南财赋方可为。但如今战事未定,以军事计,以南阳为陪都将来须有两个大大疑难之处,个是财,具体来说,乃是如何确保东南、巴蜀财货聚集于荆襄,以养大军,对此,官家以李公相之重,扶太后、皇嗣于扬州,已经是步妙棋,而在下也实在不是财务上干才,便不多说……而另个,却是如何守!”
张浚眼皮跳。
“须知,南阳素称盆地,面四通八达,面隐隐四面环山,皆可据守。但其实,在南阳东北侧,却有个巨大缺口,经颍昌府(后世郾城、漯河、许昌带)直通中原,经此平地通道,大军往来,骑兵飞驰,丝毫不滞!”刘子羽继续平静言道。“为此,官家除在北面以宗留守、张龙图、张太尉三位设置防区,连成线,以作前头重用之外,复又以韩太尉为腰胆,立足淮西,以临此口,便是为防万之时,复将韩太尉作为最后倚仗,或倚之据敌,或借之成关门打狗之势!与这份处置相比,诸如清理南阳周边,开辟回旋之地,反而显得无足轻重!”
众人听完,或是捻须颔首,或是不以为然,只是去看为首张宪台。
然而张浚刚要说话,却见河中大船忽然往南岸靠拢过去,然后又有几名内侍与班直乘小船往北岸逼近,见到御史中丞在此,更是遥遥招手。
张德远情知官家有事召唤,便也不再多言,反而翻身下马,直接从身后马屁股上背包里取来个小本本,又从中拈起小块上好炭块,便在马鞍上摊开,面俯身记录,面再做询问:“刘子羽、建州人,敢问足下取何字?年龄?还有尊父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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