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韩世忠理都没理对方,只是居高临下瞥杨沂中眼,便兀自顺着河堤匹马东行,身后亲卫更是尽数抛旗鼓等物,只带着面韩字将旗,却也专门倒伏着拖在地上随行罢。
与此同时,河堤内沿裸露河床之上,那两千被张太尉惦记许久韩世忠亲军,也就是背嵬军与摧偏军,也都有样学样,就在杨沂中紧张不安中将旗鼓之物随意扔掉,各自只带面小旗而已,随着韩世忠往东而去。
“那千多甲士又回去?!”
之前直在犹豫是否要从正面出击金兀术攀着将台边缘木质望台,亲自眺望南面河堤上部队,却又不禁愕然自问。“这是何意?”
下面时文彬欲言又止。
眼睛死死盯住身前之人,面露狰狞之色……平心而论,这刘统领是公认西军悍将,且以性情,bao烈闻名,如果不是眼前这人恰好官比他大、资历比他长、好像武艺也比他强、似乎性格也比他更泼皮,否则今日他便是拼命也要先把这厮砍再说!
然而,这不是这多恰好吗?
所以刘宝努力喘几口气,到底是忍耐下来,只是在马上抱着头盔追问不及:“韩统制莫不是特意消遣俺?你让俺来支援,却是让俺在酣战之时撤下来,顺着河堤跑个来回再回本处,却平白失阵地?”
杨沂中也觉得荒唐,似乎准备进言。
“赶紧走!”韩世忠懒得多言,直接睥睨呵斥。“俺这里马上就要定下胜负,此时官家安危更显重要,不要多问,速速归队!”
“俺知道。”
当然,金兀术俨然不是什废物,他自望台上下来,怔片刻,便已恍然大悟。“外面宋将存心不良,是想通过这般真真假假调度,来试探俺中军在何处!”
“学生也是这般想。”时文彬赶紧颔首。“且刚刚宋军连续从西面战场撤走两部主力,四太子却直都没有趁机增兵西面,试图突
刘宝无语至极,却只能将手中头盔恨恨砸到地上,然后转身疾驰而去。
“杨大郎!”韩世忠没有理会刘宝,反而看向立在地上杨沂中。
“末将在!”杨沂中不敢怠慢,登时收起万般疑惑,俯首听令。
“金人布置俺已经明白。”韩世忠语调平静,却又显出几分严肃意味。“俺现在便要动身去准备,杨大郎在此处,务必看好俺旗帜金鼓,准备传令……待俺从更东面绕过去待位,在更东面举旗朝你示意后,你再观金营动静,若有骑兵出来与王胜交战,便举蓝旗;骑兵全出突到王胜阵后,再举黄旗;等金军骑兵受阻停滞,便举红旗……记住吗?”
杨沂中连连颔首,却还是咬牙多问句:“只要这般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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