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兀术闻得此言,左顾右盼,与堂中多人面面相觑,互使眼色,却又半日不言,直到挞懒渐渐不耐,方才出口相询:“敢问叔父,这是你府中哪位参军主意?”
“小秦学士。”挞懒也不遮掩。“来时国主专门赐给俺……你莫要想欺负他,俺要留着重用。”
金兀术连连点头,却又嘴角微微翘起:“非是要欺负他,而是要等出征回来专门宴请他,顺便送他几个帝姬,几万匹布,几万贯钱!”
挞懒茫然不解。
而到此时,金兀术方才仰头大笑,并引满座金将俱皆大笑,以至于笑声震动屋瓦,瓦上积雪崩落。
有远去。
恰恰相反,此人出门踏入门外雪地之中,便登时驻足,然后望天声长叹,却不知道是想起什,而后居然直接回头行礼:
“副帅!”
“说来!”挞懒满意捻须。
“将此事推在刘光世身上便可!”秦桧在门槛上躬身相对。“给四太子立个期限与要求,除分兵攻下大名府外,还需他年前突破刘光世所领泰山以南六个军州防线,若能,便随他去;若不能,便不许他去!”
挞懒愈发茫然。
而金兀术也终于不再卖关子:“好教叔父知道,就在刚刚,有军骑来报,前方刘光世趁着下雪,居然弃六个军州,全军起南逃!此天意灭宋!”
挞懒只是怔下,却又忽然起身捧杯转笑:“如此,便祝兀术你马到功成,得建奇功……不过,你倒不必给小秦学士送什帝姬,因为俺府上人尽皆知,这小秦学士最怕老婆!”
金兀术闻言愈发大笑不止,笑眼泪都出来。
“妙啊!”完颜挞懒捻须而起,大为兴奋。“果然是小秦学士!”
“好教副帅知道,毕竟曾是宋臣,如此言语,也是听天由命,给自己定个约论之意。”秦桧小声辩解,但此时挞懒早已经起身离去,根本半点都听不得。
秦桧无奈,只能低下头匆匆逃回院中。
不说秦会之如何心思复杂,与此同时,完颜挞懒也转入前方大堂之中,却发现不知为何,堂中竟然还是安静如初,还以为所有人都在等他结果呢,便径直坐下,将自己得到计策从容讲出来。
“就是这番道理。”挞懒捻须而坐,俨然轻松异常。“如何,兀术可敢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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