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经历之前两日风波,康履倒也不再苛全求备,吕好问虽然实诚,却到底是个支持南下人,还能怎样呢?
所以,康大官立即闭嘴,并多少醒悟到昨日官家为何直胸有成竹……臣子想和官家争权,未免可笑。
另边,吕好问犹豫下,便想按照规矩稍作推辞。
“国破家亡,这时候再学什三辞三让便是迂腐。”赵玖自然明白对方意思,便干脆言道。“以后这种任命,能就能,不能就不能……国家涂炭,朝廷流亡,咱们身为国家核心,却在这里摆花架子,殊不知几辞几让浪费纸墨换成钱粮都能在乱处活几条人命。”
这便是对道德君子进行道德绑架,而被绑架吕好问不敢多言,只能俯首称命,然后康履那边也不敢怠慢,赶紧传讯去专门请另个可靠翰林学士往厢房中写旨意……而做出这种传讯后,康大官心情愈发低落,这大宋制度摆在这里,但凡官家有心索权,他们这种人拿什去抵挡?唯独这几日和宰相勾结,权柄在手,康大官想到往后再不能握此大权,只能心如刀绞罢。
守住吗?”赵玖微微挑眉,面对着切实困难,他再无昨晚小人得意。
“……”
“朕知道。”赵玖微微调整心态,勉强做到面色如常。“那若金军弃二者不顾,直接从南京走亳州,路南下追击行在又如何?”
“倚淮而守,以待四方援兵,并以东京、山东两路夹其后。”
“若淮河不能守,山东、东京不能倚仗,又如何?”
“吕学士……吕相公且坐。”看到对方受命,赵玖心下大慰,再看向另外人时,基本上便没什想法。“张御史……”
“臣请私下奏对!”
直静立不动,年纪大概也就三十来岁殿中侍御史张浚,也就是赵玖从没指望过人,忽然间做出个让所有人都反应不及之事。
“私下奏对是何意?”回过神来赵玖时茫然。“这不就是私下奏对吗?”
“回禀陛下。”刚刚坐下吕好问即
“弃扬州,走江南,守长江。”
“若长江也不能守呢?”
吕好问再度默然不语。
“朕懂。”赵玖微微叹气。“有件事须说与吕学士听,朕之前落井,身体虽无碍,但其实病厄之中多少忘些人事,以至于行在中人心动荡……所以吕卿就不要去宣州,复你尚书右丞职务,留在行在这里以备咨询,也是要借你资历安抚人心意思。”
直默不吭声康履愕然抬头,本能便想插嘴,却忽然意识到殿中这二人虽然立场相似,但根本上并不是他政治盟友,而按照规矩,他这个内侍此时是没资格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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