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千金与傅南生有一些像,却又很不像。裘千金的嘴很碎,一开始说话便难停下来,富贵之前就很怕打怕疼,富贵之后更娇气,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最好的,从来不亏待自己,有时候姿态行为更是十分女气,然而他很顺其自然,自得其乐过得很不错。
傅南生虽然惯会撒娇卖乖,但不过是拿来作用处的,其实并不如面上那样娇气,反倒还因此钻牛角尖,比一般人更重男女之别,并总拿这件事大做文章。
陈飞卿很难不去迁怒傅莺儿,他都想不明白傅莺儿究竟是怎样才能将傅南生养成如今这样,总有那么多异于常人的想法。
裘千金虽然不喜欢姚乙,但作为商人,再不喜欢也不会显露出来,仍然十分客气。加上傅南生也在,他不看僧面看佛面,笑容又热切几分:“这是山庄的福气,也是在下的福气,其实不必姚大人再三吩咐叮嘱,在下也必定要将一切打点得妥妥当当。”
姚乙道:“这是当然的,裘老板向来豪爽义气,又十分讲规矩,难怪江南这么多富贾都以裘老板为首。”
上一躺,说什么都装没听到。
虽然明白是为了公事,但心里始终不愉快,陈飞卿干脆眼不见为净,便也不管了,专心去做自己的事。如今他想了想,道:“没我的事,我就不去了。”
裘千金点点头:“总之你在山庄里一切自便,当自己家。”
陈飞卿笑道:“我不会和你客气的,里面有我二十两本金。”
裘千金听到这话却忽然心又砰砰跳起来:“皇上若也能这样想就好了。”
裘千金笑着道:“姚大人这就是笑话我了,我不过是个商人,所赚的每一文钱都无外乎仰仗天威,同样也是仰仗姚大人与傅大人以及百官,若非社稷安稳,百姓安居乐业,裘某人又去哪里做生意呢?”
傅南生也笑了,道:“像裘老板这样会说话,到哪里都能做得了大生意。”
裘千金笑道:“傅大人金口玉言,我就当福气收着咯。时候也不早了,不如留下来用了饭再
陈飞卿:“……”
他也实在是不明白裘千金为何连皇上的面也没见过就对皇上如此牵肠挂肚,若不是知道裘千金就是这样的性情,又与一位江湖名门的女侠有着欢喜冤家的纠葛,陈飞卿恐怕就会认为裘千金对皇上别有它意了。
想到这里,陈飞卿忍不住道:“皇上会不会这样想我不知道,但林姑娘想必是这样想的。”
裘千金立刻抿住嘴,很恼怒似的瞪着陈飞卿,却瞪不过一瞬,使劲儿地憋着笑也憋不住,朝自己脸上拍了几下,嚷道:“这就是我要将你从我恩公名册里降级的原因!”
陈飞卿笑着看他一路又恼怒又偷笑着走远,想起傅南生,便又怅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