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胞弟黑着脸道:“你还管傅南生,皇上不日就要到,想想这才是真要熬日子。可告诉你,别瞎折腾,让皇上好好儿来好好儿回京,这场难关们就算是熬过去。傅南生必定和皇上同回京,他不可能辈子待在江南,也没这样先例。”
姚乙尚且有些愤愤不平。
他妻侄前日里被傅南生找借口打十几板子,有几个亲信富贾也被傅南生折腾得够呛,天天跑他家里喋喋不休。
若说傅南生是和那个秦郑文样,姚乙也就罢,毕竟秦郑文是个读书读傻呆子,满脑袋本就是仁义道德,姚乙尚且可以自安慰番。然而傅南生算是个什东西,出身不论,行事也丝毫没比其他人好到哪里去,到处作威作福、贪得无厌。
姚乙道:“小叔,这次真是傅南生过分。他比们都贪得多,这也罢,他要钱就知道要,拿钱却不做事,他也不亏心啊?还真不愧是妓院里出来,嘴脸和那些婊/子模样。”
路由北往南,沿途风景逐渐不同,地势起伏大许多。皇上觉得十分新鲜,忍不住又让人去打开窗子看外头两岸景色:“不要总闷着,开窗吹吹。”
太监面支窗子,面笑着道:“水面上风大又凉,怕伤着龙体,只能开小会儿,皇上要罚奴婢都认。”
皇上没接这话,专心地看外头景。
原本是打算走陆路,白千草打死不肯,说陆路颠簸,皇上也没管他,坚持走小截,才知他说并非夸张,陆路确实颠簸,这才改走水路。
太后所言也有不虚之处,皇上确实生性好强,不愿落于人后,因此明明自己打小骑射身手都不在陈飞卿之下,如今却连白千草都当不得,难免有些黯然。
他小叔烦得不行:“那你不给他不就行?你自己又要给。”
“可不敢不给,那妻侄倒是不给,打得皮开肉绽,现在还在床上趴着呢。”姚乙道,“原本以为他是来查们,现在都怀疑他纯属来捞钱。”
他小叔紧皱眉头:“若是如此,皇上不应该会派他南巡。不
他难免会再次地设想,若没有当年之事,自己如今必定比陈飞卿要更为挺拔高大、精神奕奕。
然而这样黯然心绪很快也被窗外未曾见过景象冲散。
傅南生先到江南个月里,确实是就差把天给翻过来。
太后胞弟先前得太后密令,死咬牙关和姚乙等人磕好大阵,这才将这些人给摁下去,不敢对傅南生轻举妄动。
然后姚乙忍不住在私底下抱怨连声——傅南生是什出身,如今整日在扇自己脸面,就算熬过这阵子,以后也没脸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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