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卿道:“你现在跟我赌气是没什么好处的。”
傅南生看他一眼,忽然扑过来抱着他,很小声
陈飞卿也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哪里不对劲了,就让傅南生突然委屈起来,水不喝了,饭也不吃了,碗筷放回食盒里面,低着头不说话。
事实上,陈飞卿也挺委屈的。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陈飞卿道:“这件事令我很生气。”
傅南生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去。
陈飞卿道:“来之前,我想了想要从何说起,但也没想到,你倒比我还委屈。”
陈飞卿见他光扒饭,便道:“吃菜。”
说一句,傅南生就夹一口菜。
陈飞卿只好道:“吃一口饭,吃一口菜。”
傅南生照做,吃一口饭,吃一口菜,就是不看他,低着头吃得飞快,像是饿狠了,又像是想早一点吃完把陈飞卿赶走。
这样子的吃法,很难不噎住。
味儿,睁开眼去看,眼前便是一碗红烧肉。
他再看到端着红烧肉的人,便顾不上肉了,有些生疏,有些发怯,半晌才道:“你怎么来了?”
陈飞卿道:“我还以为你会问,我怎么现在才来。”
傅南生低着头,像认错似的:“你能来就很不错了,我以为你都不会想理我了。”
陈飞卿叹了声气,忍不住还是摸了摸他的头:“先吃东西吧,我猜你也没吃什么。”
傅南生低声道:“那你走吧,别来了。”
陈飞卿原本还有些平心静气,见他这样子,当真是一下子烦躁起来:“你这是什么样子?”
傅南生道:“我不想你来天牢,这里脏兮兮的,还臭,等下把你的鞋子都弄脏了。”
陈飞卿一怔,原本要发火,也发不出来了,半晌,又叹了声气,道:“我们谈一谈。”
傅南生道:“没什么好谈的。”
陈飞卿哭笑不得,忙去外头找狱卒要了碗水,端回来给他喝。
傅南生防备地看着那碗水,捂着喉咙摇了摇头。
陈飞卿懒得多说,凑到嘴边自己喝了一口。
傅南生忙去抢他手上的水碗。
陈飞卿道:“没有毒,刚刚他们自己就在喝。”
傅南生辩解道:“我是怕有毒,不是挑吃的。”
陈飞卿哭笑不得:“我也没说你是挑吃的。”
傅南生便不说话了,伸手去接红烧肉。
陈飞卿却把红烧肉放到地上,从另一边拎出个食盒来,打开先拿出一碗白米饭放他手上,又端出一碟青菜:“光吃肉容易腻味。”
傅南生仍然不说话,低着头往嘴里扒饭吃。他平时并不这么吃饭,平时他在陈飞卿面前吃饭是很细嚼慢咽的,是他跟在京城里的陈飞卿学的。他一直觉得,光是吃饭,陈飞卿的派头也和人不一样,说不上哪里很不一样,但就是不一样。